九十九、何故西窗起恶言(3 / 4)

“嗣子此次前来,不知有何事?”史弥远这才回到正题,向赵与莒问道。

“下官为相公错爱,得授秉义郎之职,故此来相公府上拜谢。”赵与莒起身向史弥远拱手行礼“下官必是兢兢业业,不敢令相公蒙羞。”

虽说他沂王嗣子身份已定,但赵与莒在史弥远面前没有端出丝毫嗣子的架子,相反,以“下官”自称,态度之恭顺,倒是真将自家当作秉义郎了。

“请坐请坐,不过是一秉义郎罢了,哪当得嗣子如此慎重!”史弥远失声笑道“嗣子天潢贵胄,先在此职位上委曲数日,来日必有喜讯。”

“相公!”赵与莒再次站起,面上有些惶恐地道“下官只怕不能胜任,有污相公识人之明。”

“哈哈,此事日后再说,听闻嗣子喜好佛释,不知是否如此?”史弥远岔开了话题。

“下官老母,笃信佛老,早年便在山阴家中建有祠堂,供奉菩萨、金仙。下官耳濡目染,又喜欢佛释劝人向善,故此信之。”无论他问及何事,赵与莒总是抱定一个态度,那便是知无不答。

赵与莒在史弥远处并未多久便告辞而去,史弥远送他出门之后转了回来,那管家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相公,方才沂王嗣子来时,为何相公让他坐主位?”

“竟有此事?”史弥远大惊失色,睨视那管家好一会儿,这才顿足道“这却是失礼了!”

那管家低下头,不敢再言语,自家相公做事向来谨慎的,这般失礼之举,果真是无心之举么?

对此,他是一点都不相信。

“不错不错,果然不错。”史弥远又睨了他一眼,见这管家不再说什么,他黑着脸,心中却满是欢喜“一个小小秉义郎,便来老夫府中致谢,是个知恩识相之人。事无巨细都向老夫禀报,毫无避讳隐瞒,显然是极信任老夫了。将寒微之时的使女接入王府——听闻那使女姿色虽说不错,却未必比得过王府使女,这位新嗣子倒是个念旧之人。老夫让他坐上首主位,他便坐上首主位……呵呵,不错,确实不错!”

赵与莒出了史弥远之门不久,沂王嗣子拜访史相国的事情便传到了赵竑耳中。他气得冷笑数声,将桌上的一个官窑瓷杯砸在了地上。

他今年不过二十出头,生得也是相貌堂堂,只是两道眉毛特浓了些,在让他显得英挺之余,也显得有几分暴躁。

“想用那小子替代孤家……哼,史新恩啊史新恩,你以为父皇会让你如愿?”他在心中嘀咕着,转身去看墙上的地图。过了会儿,一个宫女轻手轻脚地进来,将地上的瓷器碎片收拾干净,赵竑指着地图对她道“知道此处是何方么?”

那宫女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秀丽的脸来,她眼神有些飘忽,摇了摇头“奴只懂鼓琴,却不知这地理呢,殿下与奴说说,此处是何方?”

“此处便是琼崖,他日孤若得志,必将史新恩发配于此!”

史新恩便是史弥远,赵竑极厌恶史弥远,常言要将他发配至新州、恩州,故此以“新恩”称呼他。那宫女听得一笑,正待回话,忽听得外头有脚步之声,她回头一看,立刻垂首行礼,避在一边。

来的是赵竑之妻皇子妃吴氏,她看了那宫女一眼,摆了摆手道“退下去!”

宫女闻言行礼退下,吴氏见外头无人,这才上前对赵竑道“殿下,那史贼亲信遍布内外,方才那绿绮便是史贼所献,为何还当她这面诟骂史贼?”

“我与绿绮乃知音之交,她必然不负我。”赵竑冷笑了声“伯牙子期,你是不懂的。”

吴氏闻言黯然,赵竑极喜鼓琴,那绿绮也是如此,二人相应相和,比起她这个正牌的皇子妃更为亲热。她心知若是多说,必然被赵竑以为是嫉妒,只能叹了口气道“殿下又为何事恼怒?”

“孤那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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