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一、奉诏奏请驱史党(3 / 4)

“你我便是投了杨氏,史相倒台之后,那真德秀一伙必不肯善罢甘休,满口什么除恶务尽,你我二人到时,只怕仍是弃子之命。”

“正是,宣参政果然不愧是宣参政!”薛极用力一拍桌子,将那茶盘之上的茶杯尽数拿了出来“他们斗来斗去,好处都是他们得了,却让你我二人受累!”

“薛会之有何良策,快快说出来,莫再卖关子了!”

“宣参政休息,你且想想,咱们似乎漏了一方……”薛极在桌子上笔划了一下,然后笑道。

“漏了一方?”宣缯皱起眉来,想着朝堂中还有哪一方未曾提及“你说那些墙头草么,他们成得了什么气候?”

“非也,非也!”薛极又将那一个杯子三个杯盖都放进清空了的茶盘,然后拍了拍茶盘“还有一方就是天子!”

“官家?”宣缯一惊“官家为史相亲选,又是史相一手将他推上帝位……”

“那是以前,如今呢?”薛极冷笑一声“官家起自民间,知晓民生疾苦,甫一即位,便召选良医为民义诊,所耗花费,由皇庄补足。又亲辟泥壤废园为田,选海外良种而试圃之。官家不小了,观其行事,也极有分寸,可史相却揽权不放,朝中大小政务,尽数由史相掌控!”

听他越说越是激愤,倒象是那邓若水文中所言,直指史弥远擅权专断,目无君上,有不臣之心。宣缯是深知他的,心中起先是惧,然后是疑,接着便是惊,最后又略带些喜。

薛极虽未直说,但宣缯在朝堂中打滚多年,岂不知他意之所指!

扳倒史弥远,取而代之,挟天子以令朝堂!

当今天子虽是史弥远拥立,但因为史弥远不肯放权,天子形同虚设。杨太后垂帘询政,便是去了史弥远,这大权也不为天子所有。真德秀、魏了翁之辈,原本为死去的济王鸣冤不止,若是驱了史弥远,只怕他们接着便要质疑当今天子得位不正了。故此,朝庭之中,天子虽说是名义上至高之君,却是臂助最少之人。宣缯、薛极二人,若是能助天子驱权臣撤帘幕固帝位,那么便可取史弥远而代之!

只要他们能助天子亲自禀政,哪怕不能如同史弥远一般飞扬跋扈,却也不会比如今更差!

而且这一来,设连环计迫得他们进退维谷的杨氏一族,也得不了好处,天子亲政,太后便必须撤帘,若是太后不撤,当初韩忠献能喝斥太后撤帘,他宣缯为参知政事,自然也可喝斥!

再抬眼看向薛极之时,两人都觉得对方眼中闪闪发光。

“只是天子处……如何去关说?”宣缯忽然道。

暗暗骂了一声老狐狸,薛极慨然道“自有区区前往关说,事关机密,却不可大意。宣参政,此事只得你我二人知晓,便是府中亲近,也不得泄露,当初济王不得成事,便是身边有一绿绮耳,安知史相在你我二人身侧,未尝不置红绮紫绮?”

“旁人不知,你我还不知晓?”宣缯哼了一声“史贼所倚者,不过是秦天锡一人罢了,如今秦天锡已死,便有密谍,那干万昕一介庸才,只怕也无暇顾及你我。如今满城风雨,他忙着捉拿传送、收藏那《奉诏奏请》折子之人吧!”

二人都是会心一笑,前夜那折子突然间出现,数量之多范围之广,牵连者之众,只怕给干万昕一月时间也抓不尽。这段时间里,他哪还有余暇顾及其余!

权贵之家,干万昕虽是跋扈,却也知道轻易触碰不得,故此他逼使有司所捕之人,多是民间士子,书商纸贩,为史弥远追得紧了,只得去国子监缉捕太学生。那梁成大方欲投靠史弥远,见有此事,便上窜下跳,助干万昕臂力极大,数日之间,太学生便有二十余人受此案牵连,民间士子、书贩,更是不计其数。那谢岳向来与梁成大不和,见他如此助纣为虐,更是怒斥之为“梁成犬”,旋即也被扑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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