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2 / 4)
帛稍稍裂开的脆声响起,那声音不大,但入得思涵耳里,却是惊起了一片片钻心的疼痛。
眼见哲谦一动不动,她越发焦急,但此际却突然不敢吼他了,仅得强行按捺心绪,低低的劝:“哲谦,你抓住皇姐的手可好?此际并非闹性子之时!我有太多话要问你,你且先上来,你我好生聊聊。”
这话一出,他终是稍稍抬头而起,那双血色苍凉的瞳孔,凝向了思涵,奈何即便如此,他却仍是不曾伸手上来,拉住思涵的手。
他整个人仍是在晃荡着,但他面上却并无半点畏惧,反倒是,他将思涵凝着凝着,唇瓣上的弧度竟突然深了几许,随即,他再度张口,又是先行溢了一口血。
“皇姐可是突然舍不得臣弟死了?”他问,语气幽远嘶哑,却又颓然得毫无平仄,给人一种头皮发麻的怅惘与绝望。
思涵满目起伏,浑身紧绷得厉害。
这两日的哲谦给她太多太多的不确定了,而今便是闻得他这话,她也仍旧是猜不透他的心思,更也不敢轻易去揣度与回答了,她莫名的感觉,此番若是将他的心思揣度错了,回答错了,这哲谦,便会毅然决裂的挥开她的手,任由自己摔下去了。
性命关天,她满目紧烈,不知该如何回话,却待强行按捺心神之后,她极是认真的朝他点头,“是。是舍不得了,突然,就舍不得了。”
哲谦似是不信,面色分毫不变,整个人,依旧那般狰狞狼狈,又依旧那般怅惘忧伤。
“这两日皇姐对臣弟说的话,臣弟一直都记在心底的。关于母妃死亡之事,便是臣弟不曾亲眼目睹什么,但臣弟,也是信皇姐的,信皇姐会对臣弟守诺,信皇姐,不会对臣弟食言的。臣弟一直都信着皇姐的,只是皇姐却不曾有过一刻,是信任臣弟的。不过是几句试探之词,皇姐便看不出臣弟的真心了,肆意谩骂臣弟是叛国之贼了。只可惜,臣弟,终还是有心的,会觉得疼痛的,外人便是将臣弟伤了砍了,不过是皮肉之痛罢了,尚且不能入心,但皇姐的话,却能伤到臣弟的,甚至,还能伤到心的。”
说着,嘶哑的嗓音越发怅惘,“臣弟前些日子便已中毒至深,是以,臣弟不曾想过要一直活着的,也活不了的。臣弟仅是想在临死之前,见见皇姐,臣弟知晓的,如皇姐这般坚强的人,又怎会在楚京宫城的大火里丧生,又岂会被楼兰安义侯给夺了性命,臣弟一直都信着,信着皇姐会祥瑞高照,安然归来,而最终,皇姐终是归来了,就那般,安安稳稳的,站在臣弟面前了。皇姐该是不知,昨日那番相见,是臣弟强撑着盼了多久的执念,更也是臣弟心中翻江倒海的惊喜与释然。天下之大,母妃没了,臣弟心中独独挂记之人,便也仅剩皇姐了,昨日一见皇姐安好,一切的心紧,似是都烟消云散,全然,不重要了。若是可以,臣弟也愿如玮儿那般,唤你阿姐,亲近于你,诸事念着皇姐的好,只可惜,皇姐不信臣弟。无论是昨日想见识时的那般咄咄逼人,还是今日这般的策马追来,皇姐终归是不信臣弟的,也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皇姐你,都从不曾,尝试着信臣弟,你不信我,从来都不信。”
这番话层层入得耳里,震撼心惊。
思涵满身僵硬,瞳孔紧紧的凝着他那绝望的笑容,绝望的颓意,她眼睛陡然酸涩,情绪大汹大涌,平息不得。
“哲谦,这些话上来再说如何?往日的那些误会,都是可以好生解释的,你先上来再说如何?”
这话尾音还未落下,哲谦便摇了摇头,“臣弟也为东陵皇族,此生虽胸无大志,但也不曾愿过东陵凶险不稳,臣弟虽不得父皇宠,更也不曾沾过东陵皇族身份的任何光,但臣弟,终还是记着臣弟是颜一族的人。从始至终,臣弟,不曾背叛过东陵,此番东陵六万大军压在曲江之边,不过是做样子给东陵看而已,臣弟是想要……”
不待他后话道出,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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