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4 / 4)

境越发厚重复杂。

待得片刻后,她才逐渐将目光从那些密集的兵卫处收回,低沉而道:“多谢了。摄政王今日之恩,本宫,定会好生记着。”

这话一落,开始下意识的想要挣脱他的手。

然而他依旧是紧紧扣着她的指尖,与她十指而颤,“你如今对我便无其余之话要说吗?亦如,我身子恢复得如何了,今日可又再添新伤?”

思涵淡道:“摄政王身子如何,自会有人上心与记挂,何须本宫担忧与过问?”说着,挣扎的手蓦的顿住,嗓音却是当即一挑,“松开。”

他未再言话,仅是垂眸静静的朝思涵观着,待得思涵被他盯得越是不悦之际,他突然微微一笑,平缓柔和的问:“你今日可是因那司徒凌燕之故,是以对我生气了?”

思涵面色当即一沉。

这人不说这话还好,不笑还好,奈何他竟以一种笑言之声将司徒凌燕拖了出来,无论如何,此言落在她颜思涵耳里,自是闹心添堵。

她眉头越发一皱,心底的凉薄与起伏之感,越发的浓烈开来。

既是这厮都将话问到了这里,她自然也无心再与他拐弯抹角了。

思绪至此,思涵当即抬眸径直迎上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瞳孔,唇瓣一启,阴沉沉的道:“你既是言道了司徒凌燕,那本宫便与你好生聊聊她。而今本宫便问你,你不杀那司徒凌燕,且还将她领回这东陵的营帐,究竟何意?”

他稍稍敛住面上的笑容,正了正脸色,极是认真的缓道:“司徒凌燕还有用处,是以此际还不可杀。”

是吗?

思涵冷笑一声,“究竟是有用处,还是舍不得杀?你都已将东陵灭了,还留着一个司徒凌燕做何?”

他面色并无变化,瞳孔之中,也无半点的躲闪与心虚,整个人,似也依旧淡定如常,从容之至。

“缘由有三。其一,为了哲谦身上的毒;其二,为了牵制东陵老窝里的东陵太子;其三,她乃东陵之人,也算是你的仇敌,我留她性命,自也是要你亲手对付她。只是,你若真要杀她,许还得缓个几日,待我从她那里得到哲谦的解药,甚至全然直捣东陵国都后,你再杀她也不迟。”

他嗓音平缓得当,语气认真,似是各方之处都无半点不妥。

思涵瞳孔一缩,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也越发深邃,一时之间,也全然分辨不出他这话究竟是真是假。

她也并未立即言话,仅是静静凝他,待得沉默片刻后,她便稍稍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低沉而道:“当真如此?”

他微微点头,平缓厚重而道:“句句为真。”

思涵神色微动,话锋一转,“你又是如何知晓哲谦身上的毒,需司徒凌燕来解?”

“今日天还未明之际,我便已抵达了曲江对岸的营地,后便收到了哲谦的飞鸽传书,那信上,言明了他要与我里应外合的围攻东陵,也言明了他被东陵皇帝下毒之事。而今,东陵老皇帝在混乱之中亡了,这唯独剩下的,便也只有司徒凌燕,哲谦信上虽写毒药无解,但微臣终还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