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 劝得振作又相逼(1 / 3)

这些天来颓废至此,哪怕是老夫人过来,也一直都没敢说跟他提及才故去没多久的沈母,是以沈父沈敬安也一直都是这副对谁都不理不睬的模样。

然而此时从亲儿子口中听见了自己故去的爱人,沈敬安立刻就是瞳仁骤缩,手中的酒坛猛的就往沈临舟身上砸了过去。

“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与我说话?”

一声低喝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中气,看来颓唐了这么几天,也是让沈敬安大伤元气。

而面对砸来的酒坛,沈临舟却不闪不避,硬是让那小半坛的酒水与坛子一起砸在了自己的脚腕上,使得他闷哼一声,却仍是咬牙忍着。

“那你倒是瞧瞧你现在是什么模样?”沈临舟咬紧牙关,“我曾敬重于父亲,是因为在我心中,父亲就是一座激励着我奋力向上爬的高山,可为我遮风挡雨,也可让我不迷失方向。可如今这座高山倒了,在狂风骤雨的冲刷之下变成烂泥,现在却要问我为何会踩在脚下?这难道不是父亲你自甘堕落吗?”

沈敬安听着这话微微一愣,垂落在地的手却收紧了起来。

“就算再怎么不堪,你给我记住,我终究是你的父亲。”

“可我不敢要这样不堪的父亲。”沈临舟把话说的冷血,就好像眼前这人实在令自己大失所望,失望到了甚至不想认他的地步。

“母亲在世之时成语我说,我若到了四十岁有父亲一半的本事,就算是她教导有方了。可眼下你又是什么样子?生不算生,死也不能死,就这么一日一日熬着,等有一日终于熬不动了能离开这个世间,你也只会如同懦夫一样感到解脱。”

“因为你承受不了苦痛,却又不敢自行了断。所以我在想,父亲到时候要如何与母亲交代呢?”他说这冷笑一声,那撒上自己双脚的酒液冰凉,似乎一下就能寒到他的心里。

“你就要拿你现在这个样子,去见那个被你打马而过引去注意、自此一见钟情的女子?”

说及沈母与沈父两人间的初识,其实真是足够让众人艳羡。

二十多年前的时候,他们一个是待字闺中的小姐,一个是稍有所成的公子,前者出来瞧胭脂,后者回来谈生意,就这么大街上对了个眼,竟然就能够沦陷进对方的眼中,自此郎情妾意成为一段佳话,在皇都之中可说是传了不少年。

那段时间有许多人都羡慕着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毕竟在这样传统的世家之中,女子能遇到一个合自己心意的男子就已经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更遑论是被后者放在心尖儿上宠?

所以就着此事,沈敬安也问过沈母起初究竟是看中了他什么。

然而沈母却只是娇俏一笑,面上稍有几分羞赧。

“起初瞧上的自然就只有你的面貌,其后才觉气宇轩昂,再往深处相处之时,更加认知几分。”沈母当初回答的十分真诚,连一开始看上的是那张英俊面庞都没有遮掩,大大方方的就这么说了出来。

一直到她死,她也一直像沈临舟这般,将他当做心中那座巍峨的高山。

又或者说沈临舟会这么想沈敬安,完全就是因为自小有母亲的教导,使得他对于父亲的尊崇已经刻到了习惯里。

可正如沈临舟不习惯这样的沈敬安,想必沈母现在如果还能看见,也是难以接受的吧。

有些话多说反倒无益,更何况沈临舟自己心里头都觉得有些乏味,丢下一句话就一瘸一拐的出去。

他说:“你若是真想对得起她,那就活出个人样来。她为你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一步一步退让,就是想让你过的更好。如今她拿性命来成全了你,你也该好好活着让她欣慰才是。”

酒坛了一下咱的确实不轻,碎裂的声响也惊到了外头不少人,此时一个个的等在门口,好像里头一句传唤就能够立刻冲进去。

然而沈临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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