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流寇(5 / 8)

为了监督他们,每队饥兵后面,也必有步卒押阵,有怯而后退者立斩之。

攻城多日来,海量的饥兵不是死在城上守军中,而是死在押阵的随队步卒内。

比如初七日,就有数十步卒持刀驱数百饥民负门,各持短撅入原掘洞口,然官兵在内奋击,众人不敢近,欲另掘,又被悬楼砖石击走,这些掘洞饥民退回濠边,持刀贼乃尽杀之。

屡驱屡杀,饥民终日死者不下万人。

这就是流寇的养蛊战术,以战养战,终成精兵。

他们野战时也多是五重战阵,饥民处外,次步卒,次马军,又次骁骑,老营家口处内。

家口都是妇孺不提,各老贼的家小罢了,有战力的是四重,攻城战时,也是骁骑押阵,马队监战,步军驱饥民负门填壕掘洞。

攻打开封多日来,连连血战,从曹门到北门,这十几里的沟濠处,死伤者尽多是从各处裹胁来的饥民们。

但他们没办法,他们没反抗的力量,唯有希望几次攻城战后能活下来,然后选入步营,不单吃喝更好些,特别可以掌控别人的生命,快意的杀戮别人。

一群群饥兵负门蹒跚行走,或数十人一群,或数百人一群,然后他们身后都跟着监战的步卒。

这些步卒持着刀盾弓箭,身上就带着浓烈的杀气,个个凶残与戾气尤胜过铜山匪。

毕竟尸山血海中淘汰出来,身上的戾气与战技是新入伙的饥民不能比。

也是普通的毛贼土寇不能比。

他们也基本戴着毡帽,披着厚厚的斗篷,踏着靴子,肌肤外露处,一样包裹得严严实实,呼喝中,尽是浓浓的白气。

还有很多人戴着红笠军帽,身穿罩甲或是棉甲,外披毡衣,这些人都曾是官兵,流寇连年征战,几次大捷,步营中太多投降的官兵了。

官兵投降后,基本也选入步营,有马的,至少也是马兵。

他们咆哮呼喝,驱赶饥兵前行,有时连踢带打,目光看向前方人,有若看待猪羊,眼中满是冰冷无情的味道。

他们也掌控这些人的生命,只要认为他们当中有人畏怯后退,就可以斩之。

对这些掌控自己生命的人,饥兵看向他们时,目光就尽是畏惧。

浩荡的饥兵队伍被驱赶前行,成群的步卒凶神恶煞押阵,然后离饥兵队伍一段距离,又有大队的步卒阵列,形成肃杀的军阵,弓箭兵,刀盾兵,长矛兵密布。

军阵中还有颇多的火器手,官兵投降后,颇多火器兵,进入流贼各营后,自然还是火器手。

不过因为他们鸟铳三眼铳粗劣的缘故,除少量火器精兵外,流贼各营倒更重视火炮,各个炮手皆享受老营的待遇。

他们列阵而来,猎猎飘舞的旗海,一面面皆是闯字,还有罗字。

风雪中军阵若隐若现,但从东到北,就见人潮无尽。

这种人海一看就让人绝望。

面对流贼这种阵势,城内除非死战,亦很难逃脱。

若开战,也唯有拼命战下去。

“城将陷,步兵万人环堞下,马兵巡徼,无一人得免。”

“攻城,迎降者不杀,守一日杀十之三,二日杀十之七,三日屠之!”

……

城上守军默默看着流贼人海逼近,炮手进入,炮台开始准备轰打。

城上城下,还有人不断传令高叫“……周王令,民间有能出城斩一贼者,赏银五十两!能射杀一贼者,赏银三十两!射伤一贼或砖石击伤者,赏银十两!”

铜锣声中,不时有豪杰持弓矢刀槊登城,城头还有一官静立,衣帽积雪已有寸余,仍然不动,他手上持一大白旗,上书“汴梁豪杰愿从吾游者立此旗下”字样。

沙沙雪落,有时一阵寒风卷过,大旗就不断翻滚,而这官的身旁,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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