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二策(2 / 4)

恶乞。

他们强讨滋事,很多人还怀有“技艺”,比如知道怎样自残不死,怎样去偷个小孩充卖身养亲,怎样去偷个小孩弄死充卖身葬子。

为长久吃饭的,更将孩童偷来拐来弄残,各丐团各种采生折割手法不绝。或者干脆不讨,以骗抢打谋生。在大明朝,乞丐、骗子、扒手、打手,几乎就是一体。

吕应聘听赵高堂说起睢宁之事,杨河在睢宁所为他多少也有听说,当地乞丐早被一扫而空,特别恶丐死绝,连善丐都被收容了,现在姓杨的到了邳州,他会不会也这样做?

而若没了乞丐,自己这个丐头还在邳州城做甚?

想到这里,吕应聘脑门的汗珠又是涌出,用纱罗手帕擦了又擦。

“连乞丐都不放过,可想而知,那杨大人会放过赌场打行的人么?”赵高堂目光从各人脸上扫过,特别扫过赌场大老板萧兆盛,邳州大葬头井克从,媒头刘竹婆,让几人脸色都是变了变。

赌场不说,官府也经常扫荡的,靠与衙门勾结,各衙役通风报信生存。

葬棍势力,手下也皆是恶棍青皮,以暴力威逼良善,财物索要不得满足,他们亲人就停柩家中,经年不得入土。伤天害理,离了打行混混,他们如何庇索阻埋?

还有媒头刘竹婆,看起去仅三十许,风韵尤存,却原来是官府的仵婆,因与快班班头牛学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后来就做了媒头,抢孀卖寡,拐卖妇女,丧尽天良。

她不是有班头牛学浚撑着,早被愤怒的百姓撕成碎片了。

然牛学浚的面子,在杨大人面前够看吗?

赵高堂还看向邳州大讼师扈兴业,此人五十多岁,青衫儒巾,三络稀疏胡须,稳稳坐着,就有贪婪、冷酷、狡黠、奸诈的味道。

他却本是秀才,不能中举后,就以讼师为生,最敬佩的就是春秋时期一个叫邓析的人,这也是古代讼棍的鼻祖。

虽然相隔几千年,扈兴业却似乎得了讼棍鼻祖邓析的真传,最善于就是颠倒黑白,捏词辩饰,播弄是非。

他最有名的一个案例,就是收了八百两,为一勾结小叔不成,将之杀害的淫婦书写诉状,诉状上八个字“不剪不节,不节不剪”,立时淫婦变贞女。

她杀人之举,也成了为保贞操不得不为之的无奈之举。

最后该淫婦无罪,甚至扈兴业张罗鼓吹,要为此女设立贞节牌坊,传扬一时。

扈兴业在司法上拥有极高的造诣,大明律倒背如流,此时地方官之乎者也之辈,缺乏基本的社会历练与司法实务,哪是他们讼棍的对手,经常陷入圈套而不自知。

此时司法也有“审转”复核制度,地方官若审判有问题,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就会打回重审,不但地方官会受到惩罚,还会连累上级官员受责。

因此地方官每遇“审转”,便会承受极大压力,为了不“审转”,就不得不跟讼棍们妥协。

也因此扈兴业气焰熏天,甚至可以拜见州尊,旁边有他的位子坐。

倘若他以自己能力为百姓造福也就罢了,只是世上岂有为百姓着想的大律师?扈兴业为钱无所不用其极,别人用刀棍杀人,他用文字杀人,敲诈勒索,诬告陷害,邳州城百姓畏其如虎。

而且他背后有人,上有吏目陈泰安器重,称兄道弟。中有刑房司吏、典吏皆是族亲。下有各打行为打手。

上中下三位相助,加上他自己奸诈阴狠,也因此他在邳州城显赫一时,人称扈公。

此时扈公扈兴业看向赵高堂,缓缓道“赵公有何方略?”

赵高堂叹道“那杨河到邳州后,虽一直不动,但赵某分析此人,这杨河做事一向谋定而后动,不动则已,一动惊人。我等不能坐以待毙,待他一切眉目都清楚了再应对。”

他说道“吾有二策,上策当然是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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