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一 所行之地尽繁芜(3 / 4)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心里一直比谁都明白
“既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你,我问一句你想如何也不为错。旁的不必多说,有什么要求,你直言便可。”秦婳染藏在广袖之中的双手紧握,原先心里相信傅清言总会回心转意的想法,如今已经是消磨地不剩多少。
“该如何我早便告诉你了,就在你的脚下。”魔君点了点她脚前的卷轴,意味深长地朝她一笑。
蓬莱山已毁,纵然她曾经身份高贵,也不过就像是个亡国奴,魔界的人知晓这一点,秦婳染更是明白。于是她俯下身拿起那枚书卷,好似卑躬屈膝一般。
“够了。”
略显清冷的声音在面前响起,秦婳染再抬头,对上的却是那双曾经温润的眸子。
傅清言
有太多的一问困惑如鲠在喉,她退后一步,心中一边思索着措辞,一边却想着该不该问。
秦婳染,向来都是个果断干脆的人,不论是对是错她都能认的十分坦荡,不加犹豫,更不加推脱,可在遇到傅清言之后,她的思绪开始变得游移不定。
只这么一会儿,就好像跨过了漫长的年月,前一刻他还是误入仙山温和如玉的凡人,后一刻却是颠覆了整个蓬莱的魔族。
是了,魔族
她敛去眸中的哀痛,转而面向已是魔君的人,“你想让我怎么做?”
『蓬莱劫,一生怨』贰拾陆
披彩衣,绾高髻,朱钗盘桓,粉黛薄施,一落笔,又是一位出尘绝代的美人。
“不论瞧上多少遍,皇兄都觉得你该是谪落凡尘的仙子。”他为镜前端坐的人描上最后一笔妆容,明明故作轻松随意,薄唇扬起的笑意遮掩却遮掩不住眸子里的悲戚。
她望着镜中与自己有九分相似的容貌,一时间有些怔然。
冰凉的指尖触及脖子上未曾消去的红痕,却引得她微微战栗,往旁边一躲,他双目仅存的一点光华黯下,“染儿,你可曾怨怪过皇兄?”
可曾怨怪?无非是与不是两个回答,然而她尚且不能理清自己的思绪,却又如何能为他人回答?
门外有人轻叩,算是打破了屋内的僵局。
“娘娘,该启程了。”进来的是一名约莫三十岁的婢子,微微躬身行礼,面色淡然,不见起伏。
她起身,随着来迎她的人,一路行过偌大却冷清的皇宫,到了“她”翘首以盼十数年的宫门。
乘銮轿,帘幕遮,鼓乐齐鸣,仪仗渐远,一离宫,又是一段过去的心酸苦楚。
沿着出城的路,跪在长街两旁的人乌泱泱一片,都是这个臣属之国的百姓,他们低声悲怮,或为感激,或为不值,或是本着事不关己的心,纯属来瞧个热闹。
秦婳染瞧着这些人,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一日前,她还在蓬莱山中与魔君对峙,一日后悠悠转醒,她便成了那书卷戏文中,为国求得一现生机的和亲公主。
“你们仙家惯会将凡人命数玩弄于指掌之间,此番,也好让你体会一下这是何感受。”
言语落定的刹那,秦婳染竟然分辨不出说这话的人是前任魔君,还是傅清言。
大抵都有吧
“待踏过了这边疆之地,娘娘便是我夷国的妃嫔,日后须习得我们夷国的规矩,还望娘娘用心一些,莫要惹了陛下不喜,也让娘娘的母家难做。”那婢女隔着一层轿帘,声音不大不小,不疾不徐,刚巧让她听个明白罢了。
秦婳染虽不是这身份的原主,却着实是为原主觉得悲哀。
原是一国公主,却因一朝国破,沦为连下人也可轻言教训的所谓主子,照那婢子的话来看,只怕连母国也不放在眼里。等到了夷国,会过上什么日子可想而知。
倒是与秦婳染的境遇有些相像,只是
她轻抚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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