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做错什么了(1 / 3)

万惊鸿没听懂,只当是他的胡言胡语,未放在心上,并不作答。

施丹虞笑笑,也不在意她的冷漠以对,犹自仔细地为她擦着头发。万惊鸿的头发长而乌黑,如瀑布般顺滑地泄下来,他擦着擦着,上了瘾一般,爱不释手,每一根秀发都从发根捻下至发尾。擦得微干,施丹虞将帕子放下,拾起桌上的木梳子,一下一下没有节奏地梳着。梳得万惊鸿都有些奇怪的感觉,她抬头瞥向铜镜之中的施丹虞,只见他认真地瞧着她呃头发,眉眼微弯,像是爱慕,像是眷恋的神色,让万惊鸿心口一顿。只一瞬,她摇了摇头,错觉错觉,只道此人是无所事事,来找她的头发寻乐子。

只不过她活了三十年头,还是第一次被男子执发,宛若捧着珍珠般,从头到尾。

她原本并未有其他感觉,而此时却有些浮想联翩,心中有些奇异的动摇。万惊鸿不由自主抬起手,抚上心口,想要稳住那份让她困扰不得解的动摇。

施丹虞瞥到铜镜中她微微皱眉,注意到她捂着心口,便问“怎么?伤口疼?”

万惊鸿抬头,望着铜镜中的施丹虞,与他对视,眼中还带着一些纠结。她眨了一下眼,轻声道“应该是吧。”

“应该?是吧?”施丹虞挑眉,头发已擦干梳顺,他恋恋不舍地放下黑发,将梳子搁回桌上。脑袋低下来,贴近万惊鸿的头顶,望着铜镜中的人的双眼,直直地望了进去,就算是穿透了秋水,抚动二月柳岸湖面。他道“要休息了吗?”

万惊鸿未动,也这样瞧着铜镜中的他,回“还行。”

施丹虞失笑,嘴角微陷,有些调笑“还行?”

万惊鸿微微皱眉“殿下此番前来,不是有事要与我相商?”

“为何如此想?”施丹虞收起笑容,又换上日常那些悠然的模样。

见他的神色与问话,万惊鸿却是顿住。她以为施丹虞来找他,一定是有事要与她说,这下听他如此问道,这又如何解释,于是想想,只好道“直觉。”

毕竟他应当不会真的如此得闲,特意跑到她的院子里来,只为拿姚风意来取笑她。

可她还是不够了解施丹虞。

因为施丹虞从一旁的椅背上,伸手拿起一件披风,披在万惊鸿的身上,又够过双手,伸到她的脖子之前,望着铜镜中的万惊鸿,为她系上披风的带子。

他这个姿势,靠得万惊鸿更是相近,如此亲近的姿态,就像是从身后拥着她一般。万惊鸿觉得别扭,皱眉。施丹虞察觉到,笑着为她系上白带子,便起身,后退一步。

万惊鸿也适时转头,抬起下巴瞧他。后者则居高临下,连笑着的眸子都让人感觉到神色张扬。

施丹虞道“施小姐的直觉,看来不准。”而后又问“不知,施小姐还凭直觉想了些什么?”

万惊鸿知自己被取笑了,不过她也不恼,看着这人的模样神色,反而有些恍惚。此时的施丹虞不像往常那般,瞧上去像是永远与人隔着山海一般,让人抓不住摸不着,捉摸不透,深不可测,变幻莫测。反而现在这幅张扬的姿态,更像是他这个年纪的男子应有的状态,年少轻狂,满腔抱负,偶又有狡黠顽皮,活泼好动。而施丹虞一直是一副懒洋洋,老谋深算,即使胜券在握,稳操胜券,也未见其多愉悦,或者说那种胜利的飞扬姿态。

她一度认为此人经历或是经历太多,将世间情仇,凡尘俗世一一看透,无论何事,都提不起兴趣。不过,这又很奇怪,他作为王府的独子,享受的荣誉是多少才子佳人相求不可求的,只他们怪生不逢时,投胎投的不好。施丹虞自出生便是锦衣玉食,处处伺候到位,想要什么应有尽有,这样的人,这样的生活环境,夸张来说,与这凡尘未免都能扯上几丝关系,又为何会给人那种看破世事的感觉?

可又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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