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严重明(2 / 3)
缓和下来。
她眨了眨眼睛,再次看清了傅易关切的面孔,他十分年轻,二十出头的年纪,鼻梁高挺,双眼清澈有神,颈侧有半道狰狞的血痂,是梁城城破那一天留下的。
韩松心里一阵酸楚,又庆幸,又悲伤,排山倒海的巨大孤寂从四面倾轧而来,只有片刻喘息之机。她向前扑到傅易怀里,伸手揽住他的脖颈。
傅易迟疑了一下,也伸手把她环住,轻轻拍打她颤抖的脊背。
过了好一会儿,韩松才平静下来。她忽然感情爆发,十分不好意思,自己推开傅易,坐回原处。傅易也没有再提遗诏的事情,说道“还有个问题应当问问你你愿意做不弃的妹妹吗?”
傅易的意思是让刘氏收养她避祸,她说道“这……刘将军能答应吗?”
傅易道“如果你愿意,我便去与舅父商量。”
如果这事很容易商量,也就不用先问她。韩松说道“将军提过,刘将军并不支持我祖父,何必为难没有交情的人?”
傅易说道“我就说你是荒村里捡来的。”
韩松笑道“那怎么行!将军还要这门亲戚吗?”
傅易似乎也很有些纠结,把案边卷轴推到一边,恼道“你一个小女孩,就算真有隐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韩松连连摇头。她虽然降临在这个躯壳没有多久,可经过一路坎坷,对韩氏感情很深,想到要为保全自身与之切断联系,心里十分抗拒。
她知道傅易顶了好大的干系,便不提此节,反笑道“我才不要姓刘。”
傅易张口欲言,似乎自己也不能说服自己,也沉默了。又过了好一会儿,他仿佛下定决心,问道“那你愿意姓傅吗?”
韩松早在梁城便知道傅易的父亲是张缄一党的,闻言不由愣住了“刘将军都不同意,傅侯能同意吗?”
傅易说道“不需他同意。”
他语调相当冷漠,韩松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傅侯爷有些同情,心道就算是关系再差,也没有给爹捡个女儿却不让人知道的道理。想到这里,她反应过来,奇道“将军是要自己认我做女儿吗?”
她看着傅易年轻的面孔,一时深为感动,又有些好笑,说道“我不要。”
傅易却很严肃,一条条说道“那卢临川有一点说得不错,我受人重托,若为你考虑,应当渡江把你送去涌泉。但我力不足逮,使你留在这里没有依靠。如今局势混乱,分不清可信之人,把你托付给不知情的人家,又怕给人惹祸。若说是我家的孩子,我便能安心把你放在刘家。有变故时,也能带你一起走。我就说是路上捡到你家破人亡,认你做义女。民间常有这样的事,并不需要什么凭证。至于我家,我与张公默对着干,雎阳城里已经知道。傅侯何等人也,若此事于他不利,早已与我恩断义绝十次,不用管他。”
韩松听他这么说他亲爹,哭笑不得,只听他又认真说道“我知你不愿抛弃韩氏。你我都知这是权宜之计,只是说与人听的。你心中知道自己姓韩,一旦你叔父来接你,或你祖父得以正名,便改回来。”
他想得这么诚挚,韩松一堆话梗在喉间,全说不出来,半晌道“将军没有娶妻吧?以后要说亲,人家姑娘听说你有个这么大的孩子,岂不是很不方便?”
傅易奇道“有什么不便?”
韩松深觉触及封建思维鸿沟,一时无话可说。傅易见她沉默,问道“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韩松摇摇头,想要谢他,最终只说道“我只是想,将军可真不是迂腐的人。”
傅易笑了一下,说道“夷陵侯府是天下第一等不守规矩的地方,我自己未必愿意姓傅,怎么能拘着你?”
他解决了一桩烦心事,这话果然说得格外放肆,韩松没有问。傅易也只是自嘲而已,并没有下文。
他起身要走,仿佛想起了什么,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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