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第十八章 能无碑林(2 / 6)
件不太合身却是崭新的水粉色宽袍,肥大的领口露出半个白生生的颈肩和深深的锁骨。好一个“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的美人。
待他坐下,桓伊把屋里的炭炉悄悄往韩悦那边踢了踢,轻声说“你又没穿袜么?”张骁这才把目光从韩悦脸上移到他的双脚,果然韩悦的长袍衣角下若隐若现地露出两截裸着的脚踝,拖着的一双千层底的麻鞋。张骁嘻嘻地笑着说“洛川君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美公子,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不穿也好看。”
“食不语!”桓伊桌子下的脚踢了张骁一下,意思是你再看,我就不客气了。也许继承了嵇康一门的风范,无论是静如处子时抑或动如飞鸟,无论正襟危坐抑或衣衫不整,无论锦衣华服抑或素衣布衫,韩悦总能给人不同的惊艳。
吃罢饭,二人都跟在韩悦后面,一直跟着他走到卧房门前,韩悦闪身进了门,把二人关在门外,在屋里说“睡觉。”张骁还以为晚上会听到什么发现,结果被关在了门外。二人只得回房。
同晚,不远处的另一家客栈,二楼的一间套房里,氤氲的热气弥漫着整个屋子。屋子里摆着一个硕大的木桶,一个男子正赤身泡在木桶里。一头银色的长发搭在桶外。地上扔着一堆沾满灰尘的破旧衣衫,还有一个皱成一团的面具。
那人从水中站起,光洁修瘦的背上,一串字符纹身沿着脊柱从腰弯一直延到脖颈。这个人正是那日荆襄九楼打斗的蓝衣男子。他站在屋中的一面铜镜前,烛光摇曳中,显出更令人迷离的身影,细腰、宽肩、长腿、翘臀,他边欣赏边擦拭,暖慢地,细细地,仿佛在擦一件精美的玉器。
正沉浸在美妙的触觉中,忽听有人轻叹了一声,男子瞬间抄起挂在架子上的长衫把自己裹了进去。他边系腰带边说“看够了么?”套间里屋闪出一个人,黑袍罩住全身,连脸也看不见。
黑衣人声音干涩,同样带着河南官音“夏侯家不知从哪代起,不禁出美女,也开始出美人了。”
男子并不理会那人的言语,脸上依旧挂着微笑的冷漠“他们去找过和尚们了?”
黑衣男子说“好像还没有。”
“算沉的住气。”
“听说,荆州郡府正悬赏捉拿一个银发的年轻男子,说他杀了夏家满门,还做成了彘肉。”
银发男子“呵”的一声轻笑,对黑衣人说“有话就说。”
黑衣人说“将军传话,明年七月十五复活主公。命你三个月内找的主公墓和阴兵符。你可要抓紧了。”黑衣人说完,准备打开窗户走。
黑衣人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夏侯誓,我走了。想吃肉了再来找你。”
银发男子对着他即将消失的背影,幽幽地回了一句“曹惕,还是管好你的活死人吧。”
第二天一早,桓伊和张骁就被韩悦拉起来上街。主街上热到非凡,原来今天有早集。三人先在一个早点摊上叫了三碗碎肉米粉,香香地吃了后就开始逛集。按理说韩悦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今天又一大早主动拉他们来赶集,实属反常。
早集卖什么的都有,张骁东家瞧瞧西家动动的看热闹。桓伊可没心思逛,一双眼一刻不离韩悦的背影。韩悦也不去看两边的小摊,只自顾自地在前面慢慢地走着,时不时侧身让一下来往的行人。
韩悦走着走着停在了一个卦摊前,回身望了一下桓伊。张骁桓伊走过去,摊主是一个蓄着山羊胡的师爷模样的干瘦男子,一般看卦的没有又白又胖的,看到三位衣着不凡的公子停在卦摊上,那男子觉得大生意要来了,急忙招呼问三位公子,不灵不要钱。
韩悦指着桓伊,说“他,姻缘。”张骁十分配合地把桓伊按在卦摊前坐下。算卦先生先说了一通拜年话,什么公子仪表堂堂,一看就不是凡夫俗子之类的。然后拿出一个龟壳,倒入六枚铜钱递给桓伊。桓伊开始不接,韩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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