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坠茵(2 / 3)

坠茵应声抬起头,一眼扫过去却将目光定在雀鸣头上的发簪上。

“这发簪你怎么会有?”坠茵的声音凌冽了起来。

“你说这个?”雀鸣取下发间的樱花簪,双手托着跟坠茵说,“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及笄那年送我的。”

坠茵慢慢抬起手,指尖忍不住颤抖,轻轻抚摸着淡粉的樱花瓣,雀鸣有些惊奇的发现坠茵的肤色竟和这通透的翡翠有些接近。

“你那位朋友,她还好吗?”坠茵小心翼翼的,看着雀鸣的眼睛问道。

她看见雀鸣眼中光突然黯淡,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她,她去了另一个世界。”雀鸣低着头,轻轻摸着樱花的纹路。那个世界里应该有她爱的竹林,也有她爱的樱花。没有战争与杀戮,也没有勾心与斗角。

“她是叫落茵,对吗?”坠茵知道,这是姐姐的发簪。雀鸣口中的朋友,就是坠茵的亲姐姐。

她心底的那一丝希望还是破灭了。但是也在情理之中。她连姐姐的墓都见到了,姐姐又怎么还会活着?

“你怎么知”

“九公主,是我亲姐姐。”

沈谧听到这话,突然意识到,暗香阁被杀害的女子可能确实和坠茵无关,但并不代表和秦楼无关。

“十十公主?”雀鸣捂着嘴放大了瞳孔。

沈谧看了一眼门口,莳兰和燎远都默默退下,关好门在外守着。

“可鹰族说”

“说我已经死了是吧?”坠茵深呼吸换了一口气,又将樱花簪来回看了看摸了摸,为雀鸣重新戴回头上发间。

“我只不过是装死出逃了。谁能想到呢,他们以为我死后竟然把我丢在了乱葬岗。亏我还提前练习了如何从墓里出逃。”她提起桌上酒坛,倒了两杯酒。

皆因一国之君昏庸无能,自己的妻女在宫中死于敌乱箭之下,就连送去交好和亲的女儿也没能落得个安稳。沈谧心中一阵慨叹,难免想起自己侍奉的君主。

杭鸣谦至今未立后。若说朝堂政事,皇上还是没什么好挑剔的。选贤举能从谏如流,要不然杭洛国如今政通人和国泰民安的繁华景象也不会持续到现在。

但他的后宫确实该好好整顿一下。如今只有高婕妤一人诞下一女为璇玑公主,可璇玑公主身子一直都不好。难得年初时有位美人有了身孕,还没显怀就死在了湖边。后来说是自尽的,可宫中之事纷繁杂乱,令人目眩,谁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既然是姐姐的好友,那便是我坠茵的好友。”坠茵举起酒杯,在雀鸣面前一饮而尽。

沈谧没来得及拦住雀鸣,她便跟着坠茵一同一杯下肚。

“九公主说她最爱的便是十岁那年离开的妹妹。每年春天,她都会在城楼上望着北方的。”坠茵听雀鸣说起她俩曾在宫中的故事,就好像看见了姐姐,不知不觉就湿了眼眶。

“九公主常常在我面前提起你,将你唤作小哭包。”雀鸣刚刚没发觉,半晌过后才感到身子发热,脸庞发烫。

这酒量真是不敢恭维啊。沈谧撑起一臂从背后扶住雀鸣,怕她一会儿说激动了会仰过去。

“小哭包现在不爱哭啦。”坠茵又给二人添了一杯酒,“那过去的六年里,我没有一天睡过好觉,深夜想起姐姐和母亲想哭,却又不敢出声,因为一被发现就会被打。这么多年,我全靠姐姐的信活下去。”坠茵回忆往事,轻描淡写,在雀鸣听来却字字诛心。

“那日我偷听到狼主说要进攻宁国,本想出逃回来提前告诉姐姐。父皇最宠爱姐姐,一定会听她说的话的。没想到被发现,险些将我打死,他们以为我断了气,便将我丢在乱葬岗。”坠茵望着酒杯中自己只一眼睛的倒影,把那只眼睛吞下肚。

烈酒再怎么烧喉,也没有沙漠中的烈日和盘旋在头顶的秃鹫烧心。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