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遇袭(1 / 4)
“夫君夫君”
沈谧被雀鸣两声唤醒,一点起油灯就看见她仰着头,鼻子上嘴上手上都是血,给他彻底吓清醒了。赶紧随便抓了块帕子给她捂着,忙叫人端水来。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把血止住。
“怎么会突然流鼻血?是天气太热了吗?”沈谧给她擦着手上的血。
“不知道……”
雀鸣睡的昏昏沉沉的,隐约感到鼻子不通气,本来没在意,结果不一会儿就开始流血。她仰着头心想可能过会儿就好了,可等了半天也没见停,不得已才叫醒沈谧。
“夫人,”一旁拧着帕子的明月姑姑突然问起来,“可是昨日吃了荔枝了?”
“啊,吃了一筐。”雀鸣只是觉得那筐荔枝汁水甘甜,吃了一个还想再吃一个,不知不觉就吃完了一筐,“怎么了吗?”
“……”沈谧动作顿了一下,轻叹一口气,无奈的摇着头笑了笑。
“姑姑明日再给鸣儿买些梨降降火吧,以后买回来的荔枝提前放到盐水里泡着。对了,天亮之后还是再叫个郎中来看看吧。”他把用脏了的帕子搭到盆沿上。
“是。”明月姑姑端走了盆。
她想起曾经年轻的时候伺候沈三夫人,那时沈三夫人也是刚嫁入沈家,不懂事,偷吃了半只烤鸭,结果因为太油腻半夜胃疾犯了。沈相指责了沈三夫人贪吃,留下了几个人伺候着吐了晚上,而他当时就离开了。
少卿大人到底是不同于常人的,他对夫人总是倾尽温柔。
沈谧给雀鸣拿了一身干净衣服让莳兰给她换上,快要躺下的时候雀鸣突然把他拨开了一些,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你,你往外睡一点,这边被我弄脏了……”雀鸣让出身后她睡的地方,枕头一小半都是血色,还有一些印在了床单上,还有几处她的爪印,看起来颇像凶杀现场。
他立马捂住了雀鸣的眼睛,抱她到软榻上让她先等一下。
沈谧赶紧将床单枕头撤下换了新的,都没来得及叫下人们去做,亲自把血迹卷在里面抱到了放门口才唤了个人,让把脏的床单枕头都拿去洗了,嘱咐过阵子再拿出来用。
雀鸣抱膝窝在软榻上,抿着嘴唇套干净的枕头。
她看着沈谧铺干净床单的样子,想起来病发那日,他的紧张和无措。就连燎远都说,他跟了大人六七年也没见过他如此慌张过。
“以后有事就直接告诉我,你看看这多危险啊。万一不是因为上火,而是别的原因,流血过多威胁你性命了可怎么办?”好不容易收拾干净了,沈谧一手悬空着给她扇扇子,一手将干净凉帕子敷在她脖子后面,轻声细语的跟她说着。
“嗯,好。”
“快睡吧。”沈谧枕着胳膊,一直等到她呼吸平稳了才停下手中的扇子,撤去了已经温热的毛巾。轻手轻脚的去将窗户开了一个缝,又检查了她脚上和肚子上的小毯子在没在。都确认了才熄了油灯睡下。
祁王回来没几天就又走了。他还是像上次那样,留了张字条就走了。沈谧也不知道他这次的目的地又是哪里,但沈谧知道他的终点会是很多人都到不了的地方。
坠茵想去普渡寺求个财运的符,不在乎有没有用,只是想去寺里找那个小油灯说说话。
“那个归藏和尚就是送你箜篌的天竺男人?”雀鸣同她一起,想着顺便为出行卜一卦,求个平安符什么的。
“嗯。他从天竺将我追到了杭洛国。”
雀鸣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他是经商的吗?”
“他是天竺思岚国国王的儿子。”
雀鸣顿住了步子,呆在原地。坠茵走出去了两步才折回来拉着她走。
“我跟他说,他要是能耐住性子当两年和尚,戒斋戒酒,我就跟他走,”坠茵平静的叙述,雀鸣却瞳孔震惊难以置信。
“但是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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