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天意(2 / 3)
出飒飒声。如同十面埋伏,现下真的是草木皆兵了。
杭鸣谦看到雀鸣独自一人站在空荡的院子里,在灰蒙蒙的天空之下随风舞剑。衣摆和系在脑后的衣带按着她的动作在空中画出了风的形状。
“她瘦了,”杭鸣谦也不知是自顾自的说,还是给身边的人说,“她为何从未向朕提起过奖赏的事。”
直到现在杭鸣谦还没理解。换做是旁人,且不说是救了皇上命的,但凡是帮了皇上的,起码都得求个一亩三分田的。
但雀鸣没有。他想不明白,难道真的有所谓的人间大爱吗?
杭鸣谦在景墙处站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明月姑姑一直吊着一口气,生怕夫人又做什么可能会不合礼节,对皇上不敬的事情。好在,皇上竟然没有叫她。
“夫人,该服药了。”
雀鸣取下眼上的衣带,看向已经空无一人的景墙处。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端起面前的药碗。
刚挨到嘴边,她就又放下了“再热热吧,有些凉了。”
“是。”侍女又把药端着往出走。雀鸣收了剑,也出了院门。
“主子,”莳兰见雀鸣从院子里出来,停了手里挑拣白碳的活,跑上去问“怎么了?”
“皇上来过了?”雀鸣只是推测。
莳兰有些惊讶,因为当时她明明看见主子在蒙眼练剑“是。”
“今天的药,是你看着熬的吗?”她又问了句。
主子突然换了方向的问话,让莳兰有些摸不着头脑“啊,是。”莳兰又应了声,拉住从旁边撒了欢跑来的阿墨。
她感觉主子有些怪怪的,好像比平时冷了很多。
“是你给加的甘草和冰糖?”雀鸣突然看着莳兰的眼睛问。
“啊,是,我怕主子太苦了,喝不下去会反胃。”莳兰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
主子每次喝完那些苦涩的汤药,都忍不住的反胃干呕,莳兰实在是不忍心见到主子难受还不愿吃蜜饯干果,就偷偷放了些改口的,没想到还是瞒不住嗅觉味觉都及其灵敏的主子。
“以后还是不要放了。”雀鸣摸了摸莳兰的头,又蹲下身摸了摸阿墨的头,转身又回了后院的屋子。
“主子这是怎么了?”莳兰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主子离开的背影。
沈谧一直忙到天黑透了才回到府中,边吃饭边问明月姑姑和莳兰,今日雀鸣的情况。听说皇上来过之后心里一紧,随便扒拉了几口饭就去找雀鸣。
“怎么了?”沈谧一回来就见她在床上缩着,也不知道在被子里干嘛。掀开被子才看见她在挠脚腕上两个大包。
“被毒蚊子咬了?”沈谧拿开她的手,“别扣了,一会儿抠破了发炎怎么办。”
“痒呢。”雀鸣坐起了身,撅着嘴又扣了两下,趁他不注意还掐了个十字出来。
他去书架上取了一小瓶绿绿的膏药,用竹片刮出来一些涂在了她脚腕上。
“冰凉冰凉的。”雀鸣有些惊讶,也不知道是因为沈谧轻轻的揉搓,还是膏药的作用,反正她感觉不是很痒了。
雀鸣索性往后一仰,打了个哈欠“可以睡个好觉了。”
沈谧笑了笑,将药膏抹好之后刚要放下,却摸到她脚腕内侧不太平滑,便停下手去看。
“这是什么时候弄的?”他皱着眉看见雀鸣左脚腕内侧一道长长的伤疤。但既不像是刀划的,也不像是剑伤的。
此前一直都穿着鞋袜,所以沈谧也没怎么注意到她脚腕上还有这么一条微微鼓起来的褐色。
雀鸣懒得再坐起来,将腿从被子里抖出来高举着,看见了他指着的伤疤。
“噢,小时候在溪边玩的时候被葎草划伤了。”
“被草划伤还能留这么深的疤。”沈谧又把她露着的腿和脚都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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