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 生欲(3 / 3)
“啪嗒。”突然听见了木盒发出如同开扣的声音。
雀鸣一脸疑惑的伸出手拿起木盒,发现木盒上面那层盖子自己弹开了。
里面是沈谧专门为她缝的耳塞,有两对。还有娘亲那个带小刀的玉佩,都擦拭干净了用厚厚的棉布包裹着。
最下面是一张信纸,只有短短三行
护好自己
等我接你
回家
“哇啊——!”
仅仅十个字,却让雀鸣抱着膝盖开始放声大哭。任由莳兰和外面的人怎么拍门她也不开,就坐在被窝里拿着沈谧给她的东西哭得一塌涂地。
人就是这么奇怪,在多大的风浪面前都不会轻易落一滴泪,面对再大的落差也不会掀起内心的波澜。但偏偏就是有那么一个人,有那份魔力,仅仅一句话,就能让人所有防线彻底崩塌。
沈谧处处都在想着她,从来没有放弃过她。可她自己不仅亲手伤了沈谧,还在想着怎么去死,怎么逃避这个晦涩的人间。预谋着独留他一人面对再一次的阴阳分别。
扑面而来的愧疚让雀鸣呼吸不上来。
她将娘亲的玉佩收在怀里,带一次带上沈谧亲手给她缝制的小布袋耳塞,缩进被窝里,一个人感受泪水的洗礼,再一次用自己嚎啕后呜咽的抽泣声找回丢失的信心。
找回那久违的,活下去的信心。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反正哭累了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醒来之后还是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
她用力撑起身,去桌前倒了杯水,拿出坠茵从天竺带回来的解药,仰头吃下。
窗外明月高高挂起,从没有放下帘子的窗户里毫无保留的洒进来,照得原本漆黑的屋子通透。
雀鸣这才知道为什么要叫双月宫了。
今夜没有人能进来为她燃起白碳,也没有人为她披上一件厚厚的披风。深夜的寒气席卷全身,雀鸣回到冰冷的被窝里抱紧自己,沈谧也在沈府里,蜷缩在雀鸣睡过的位置。
睡不着的夜晚,只能用窗外的明月来连接两人的相思。
鸣儿曾说“我会跟你一起,去追求你的信仰。”
“你就是我的信仰。”
沈谧抹去了,雀鸣那把师父留下的长剑上的“忠”字。
不值得的人,不值得他的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