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定情(2 / 4)
她害怕一回头两个人都动摇。
不远处的大木柜敞开着门,张着漆黑大口,如同无底的黑洞要将她吸入。
“瑾儿!”边戎在雀杏身后喊着她的乳名,甚至能听见沙哑的嗓子里发出盖不住的哭腔。
他那时候才知道自己也有一天会如此在乎一个人的生命,胜过在乎自己的死活。
以前颠沛流离时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对谁动心,从未想过在他三十多岁的那一年里,人生的轨迹会发生如此巨大的转折。
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决定,等他把这一切烂摊子都收拾干净了,就去娶她。
他要给她一个家。
雀杏听见了他在身后撕心裂肺的呼喊,但仍旧头也没有回的从小木屋的门口走向院子的边缘。她觉得那几步路应该世界上最长的距离了。
是生与死的距离。
当木柜门关上的一瞬间,她从缝隙中望见了边戎双目含泪看着自己。
他手上死死握着自己为他亲手缝制的驱蚊的荷包。
纵使没有背剑,没有身披铠甲,但那是雀杏见过的他最像个将军的样子。
木柜的门被狠狠的关上,也挂上了沉重的枷锁。
“她什么时候能出来。”边戎仍旧没有回头,望着大木柜,只觉太阳穴处好似是有着锥子一样凿着,直逼脑仁的钝感疼痛。
“等你赢了我。”藏蓝色衣服将佩剑丢回。
边戎啪的一声接住了师父留给他的长剑。左手拿着心爱的荷包,右手攥紧信仰的佩剑。尽管身经百战,但边戎还是从未感到过如此大的压力。
如果输了,她就会被带走。
这一仗不得不赢。
无尽的黑暗环绕着雀杏,恐惧与无助从四面八方包裹着她。无处安放的双手只能紧紧扣着门上的花纹,任由胸口剧烈的起伏,在一丝光也不透的空间里艰难呼吸。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她也听不见外面哪怕一丁点的声音,只有虚无和不知名的木香。手指触摸着周围温凉的壁,好像是潮湿的,可两指再慢慢捻过之后又从指尖传来清晰的干燥,片刻后是细腻的汗。
雀杏越呼吸不过来就越努力呼吸,可闻到木香后又愈发的清醒。好似掉入了无底的梦境,从小到大的往事历历在目,如走马灯般闪过她的眼前。而她只是一个旁观者,眼前闪过的片段中,主人公是自己,也不是自己。
雀杏困难的喘着气,而意识却异常的清醒。
外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边戎的旧伤还没好,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对方能不能让他全身而退了?
还有,雀杏有些犹豫的问自己,我是他最重要的吗?
脑海里回响起藏蓝色衣服说的话:“押注从来都是要押最重要的。”
片段闪过的间隙她也同时担心着外面的情况,可就连将耳朵贴在了摸起来潮湿的柜子上也只能听见自己清晰的心跳和很重的呼吸声。
不觉自己早已手脚冰凉,四肢发麻。
挣扎无果之后的雀杏沿着柜壁坐下,抱着自己的膝盖,缓缓闭上了眼睛。
其实那时候闭眼与否已经没有区别,不过是自己给予的黑暗和他人强加的黑暗罢了。
她开始回想这些日子来跟边戎相处的点滴,以取代自己脑海中走马灯的场景。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是每日每夜都相处在一起,彼此都深刻的了解了对方。
其实雀杏当时选择住在这间小木屋,既是为了方便照顾受着重伤的边戎,也是为了逃离父亲为她安排的婚事。
她已经二十岁了,家中的其他兄弟姐妹都成了家立了业。虽说她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但对于女子,早就到了该出阁的年纪。
但是她不想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更不想嫁给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人。对于未知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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