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4 / 5)
林中深处?他也不再多想,又行了个礼后转身走过。在不远处他竟然碰到了医馆里的乌冬大夫,他上前向她打个招呼,她还是那种冷峻的表情,他看到她手提的篮中放有香和菊,他便想到她是来给亡灵上香的,那亡灵定是刚才那个孩子。
她果然来到那坟墓前,从容的把篮中的东西摆在墓碑前,再点了三柱香插在前面,摆出一包白糖饼和一小块熟驴肉。完事后便静静的坐在那里,山伯来到她身后,见她这般用心,便问“这是先生的家人吗?”
冬灵转头望他一眼,再回望这块碑上的题字,道“这孩子是周山长的独子。”山伯一听惊讶不已,“院长与夫人年近半百才得一子,要是现在还活着的话也快有我高了吧,那时,他才七岁。”她轻轻抚摸着那墓碑,平静的像一汪潭水。
山伯怎么也没想到躺在这里的这个孩子原来是周山长的骨肉,愣了一会儿便清醒几分,他重新来到墓前拿了三柱香拜了拜后恭敬的插在香炉中。转眼间那冬灵却走远了,他不便追上她,便自己挑着柴慢步在山路上。
最近,叶平川有些神情恍惚惴惴不安,原来老家的父亲来信道他家中那个姐夫嗜赌成性,已经把家中的值得当卖的东西全都卖掉,可这样也满足不了他的贪欲,还想着叶家的那两间祖屋。叶平川得知之也无可奈何,让他能怎么样呢?在书院的花费基本上都是山长出的,他替院里做些杂活也不会领到一分钱的。他只凭平日里帮人家抄书抄经才能向家中寄些铜板,这些只能供父亲一人免强过活。
说实话,他已经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向山长张嘴借钱了。这茫茫人世,只有他孤身一人,每次家中来信问他要钱时他都会感到自己已被上天远远抛弃。他被那所谓无所不能的神扔下了万丈悬崖,任凭他怎么向两边抓向两边扯也是空空一片,他没有抓到任何可以拉自己一把的东西,一根稻草都没有。他只能让自己往下坠落,闭着双眼等待着那粉身碎骨的一瞬间,然后安然的死去,那样才是真正的解脱吧!
夜色间,他冲出了自己的厢房,一直奔向书院的那棵老榕树下。他半抱着榕树气喘吁吁,感觉呼吸困难,他大口大口的喘气,像是要把这树里的氧气全都吸到自己体内。刚才,他在屋里正在烦恼怎么赚一文半分的寄回家去,同屋的马文才却拿出一张价值不扉的缣帛在胡乱涂鸦,不满意时他就随手将其扔在地上继续拿出新的缣帛。那缣帛非一般纸张,这一张的价钱够他们这些平民的两年费用。他眼望着满地的缣帛,耳听着那同窗翻动缣帛的声音,他怎么也感受不了那种扔缣帛的手感与心境。那种声音就像一把铁锤击打他的心发出的撕心裂肺震耳欲聋的撞击,震得他颤抖,震得他遍体鳞伤。他再也无法在那里待下去了,若再待一刻就会发疯。于是他快速逃离了那里,离那厢房越来越远,可那‘沙沙’清脆的缣帛声还回荡在他耳边。
命运,让他只能想到‘残酷’一词,对他来说自己的命运如同蝼蚁。不,不像它们,他不如它们,它们还有自己的同伴帮衬。而他,一直只有孤身奋战,筋疲力尽之后艰难的站起来,却不知下次的惊涛骇浪何时还会袭来。
他倚靠着大树久久未能回过神来,无力的任由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里寒风涌进。半晌后他不禁打了个冷战,觉得冷得厉害便起身往回走。空旷的大地无际的星空,却容不下他这个渺小的生命,让他如此狼狈如此落魄如此卑微。
尽管自己现在如何的疲惫,可书院的活儿还是得照常去打理的。第二天他托着有气无力的身子来到马厩前,却见到山伯已经把马厩打扫干净了,正在喂马儿们。他走近了对方,道“今天起晚了,真是不好意思。”
山伯对他笑道“也不算什么,谁有空谁就多干点。”他停下手中的活儿,想了半天才问“平川,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叶平川愣了愣,将对方手中的干草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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