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打掉枝头那只乌鸦（1 / 3）

所幸，虽然初恋不是程恺，但是初吻还是程恺的。

而且这种感觉很美好，就连身上的痛都似乎减轻了一分。

“还口渴吗？”

“嗯。”沈可心下意识地应声，不过又立马反驳自己的话“没有，不渴了，不渴了。”

程恺看透了沈可心的心思，轻笑一声，喝了一口茶杯里的凉白开，又重复了刚刚的动作。

不过这次，沈可心闭上了眼睛，蝶翅般的睫毛微微颤动，接受着甘霖。

并且这一次的时间也稍微久了一些，多了几分甜蜜的气息，混杂着消毒水和荷尔蒙的味道。

“睡吧。我在旁边陪你。”程恺将被子放回原处，“有什么需要直接喊我。”程恺笑了笑，语气温柔得让人仿佛置身云端一般。

这才是她记忆中的少年，初见时气质忧郁的像四月的雨，但笑起来却能像腊月里的阳光一般，说话的声音似春风似云絮。

此前她看到的程恺虽然音容笑貌依旧，却隐隐藏着一种不为人知的阴暗，眼里对她除了温柔还有满满的占有欲。

沈可心喜欢程恺，即便是有些阴晴不定的程恺她也喜欢，但是她打从心底希望程恺永远是这个眸中有星辰，笑里有阳光的程恺，因为这样的程恺应该是快乐的。

“晚安。”沈可心唇角微勾，轻轻闭上了双眼。

“晚安。”

程恺关了床头灯，轻手轻脚地躺回了折叠床。黑夜中，谁也没有看见程恺的眼中那让沈可心有些心疼有些担忧的阴鸷。

伤害可心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窗外枝头的淡淡月色被遮光窗帘阻隔在外，屋内只有无边的黑。沈可心的浅浅的呼吸声萦绕在程恺的耳边，程恺闭着眼睛也睡了过去。

梦里他似乎梦到了什么，眉峰拢在一起，脸上的神情不断变化着，惊恐、痛苦、疯狂最后回归于平静。

程恺一整夜几乎没怎么睡好，先是做了一场噩梦，然后隔几个小时就有护士查房，中途醒来之后，他干脆不睡了，睁着眼睛守着沈可心。

沈可心大概是一夜好梦，一直到天亮，嘴角一直向上微微翘起。

翌日清晨8点

何父何母徐霞齐齐到了病房探望沈可心。沈可心除了疼之外，身体并没有大碍。但是那苍白的脸色看得众人极为心疼。

尤其是何母，双眼望着沈可心，嘴唇动了动，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手里拿着一个保温瓶，想上前又不知道怎么上前。

何父推了推何母，何母抿了抿唇，默默流泪。何父没办法，只好走到沈可心的床边，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那么强硬，笑着脸说

“可心，我是爸爸。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爸爸向你保证，以后爸爸妈妈一定不会再让你吃苦的。”

何父伸手扯了扯何母的袖子，对着沈可心说“本来我们昨晚订了附近的酒店，但是你妈妈想到你住院期间的饮食都要格外的注意，所以我们又连夜赶了回去。”

何父顿了顿，指着何母手中的保温瓶，说“这是你妈妈特地为你熬的鸡汤，趁热喝补充营养，你太瘦了。”

从何父何母进门开始，沈可心的目光就没移开过他们，这时她两世为人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听着何父发自内心的关切问候，沈可心眼眶微微酸涩，心中似乎有甜酒在发酵。

“可心。孩子，我是你妈妈。”何母不再踌躇不前，抹了抹眼泪，上前，小心翼翼地说。

一旁的徐霞给沈可心比了个“打气加油”的手势，悄悄地离开病房，程恺虽然不愿意离开，但见到沈可心眼中的希冀、欣喜，便也不打扰，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何父拿过何母手中的保温瓶，放在病床边的床头柜上，然后慢慢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