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暴雨(2 / 3)

怕冷。

或许是因为叶氏身体本来就不好的原因,云挽画刚出生的时候也总是反复生病,到后来哪怕是夏天都要穿长袖,冬天更是手脚冰冷。刚开始叶氏还会抱着她睡觉,后来弟弟出生了,陪着云挽画的就只剩下了云栖,漫长寒冬之中都是云栖给她暖手,轻哼着歌哄她睡觉。

冬天恨不得穿着被子出门的云挽画,如今竟然可以在这初冬时节的暴雨之中跳入湖水,她此刻面色惨败嘴唇毫无血色,云栖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冷。

——如今的云挽画,已经彻底褪去了属于她的灵动,她开始工于心计,表情也开始刻薄狰狞。那些教育和潜移默化,将她变得和其他的女人一样了。

云栖只为此感到痛心。

之后的事情是如此的顺理成章,或者说一开始他们就已经决定让云栖背所有的锅。那些斥责和巴掌对云栖来说都是意料之中的,像是什么“她因为爱慕齐桓所以私自顶替了云挽画”“在得知嫁给齐桓的女人全都死了之后又暴怒地想让云挽画重新嫁过来”“最后在推搡之中将本来身体就不好的云挽画给推进了湖里”。

云父自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云挽画做的,冤枉你的人总是知道你有多么冤枉,他毫不犹豫地给了云栖一巴掌,虽然是礼部尚书,但云父年轻的时候也跟随皇帝一起上过战场,之后因为受伤所以才成了礼部尚书。他的一巴掌自然要比生产多次元气大伤的叶氏要狠的多,一巴掌下去云栖只感觉口中泛起了一片铁锈的气息,她倒在地上,牙齿磕碰在脸颊导致口腔出血,血液顺着唇角滑落,让她本来就病态的容貌显得更加虚弱。

这一切的混乱齐桓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得出这一切都是云家故意表演给他看的,他本来以为云挽画是个清丽脱俗的女子,现在看来和后宫里那些胡搅蛮缠的女人也没两样。没了兴趣的他自然是不会再计较,但这么一来就更是不能休云栖了,不然云家这边也闹得不愉快,最后干脆就这么顺水推舟,直接以“妒妇”为由罚她在祠堂前跪一天,然后就头疼地走了。

“轰隆隆——“

暴雨如注,祠堂前的地面冰冷刺骨,雨水透过她的衣衫滑落,那些人早已经纷纷离开,只剩下几个侍卫在旁边盯着她的动向。

冰凉的雨水顺着脸颊滑落,那种寒冷到最后就变成了一种麻木,反而逐渐温暖起来,云栖曾经有在树上看到过,人在被冻死之前会感觉非常的热,热到把衣服都脱光,最后面带微笑死亡。虽然云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尊严了,但莫名的她还是固执地恪守着那么最后一点底线,就算此刻跪在地上也挺直脊梁——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也告诫自己,不管有多么热都不能脱掉衣服。

就算死了,她也想体面地离去。

寒风夹杂着雨水将她浑身淋湿,寻常人站在雨中一天尚且会一病不起,但没有人在意这一点,反正她也是要死的人了,谁会在乎一个快要死的、不受宠的夫人呢?

不过或许是因为还有那么一丝恻隐之心,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雨太大而且祠堂是禁地,所以也没有任何人来捉弄她,只是任由她继续跪下去。

天色渐暗,侯府也逐渐明亮起来,连绵不断的大雨敲打在屋檐上,淅淅沥沥的声响遮掩了所有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下本能更加集中注意力的工作,但在屋内看书信的齐桓却总是无意识地想起云栖,甚至还有种想要过去看看的冲动。

该死的女人,搞得他脸上无光,被云家戏耍……他在心中翻来覆去地将云栖骂了个遍,虽然有从云家那里听说过云栖身体不错总是喜欢爬上爬下,反而是妹妹身体不好,但想起下午倒在地上灰白长衫沾染了泥沙,比那个云挽画还要更虚弱的模样就有些刺眼。

不过是故意装出来的样子罢了,他对自己这么说,这些家族培养出来的女儿都是一副样子,只会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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