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西北,榆林镇(1 / 3)

秀美姑娘本是江畔烟花巷里的清馆人,“明月楼”的头牌李怜儿,外号“小湘妃”。

叫琴姐的女子捂嘴轻笑,“傻怜儿,是男儿,戏子哪儿来的女子,大抵是你没有留意,他便是来时门前那俊俏掌柜。”

李怜儿呢喃道,“未曾想象,男儿家也可以扮的这么美。”

琴姐戏笑道,“莫不是你这名传钱塘的“小湘妃”萌动了春心?”

李怜儿道,“一出戏而,动的哪门子春心?”

接着又痴痴笑道,“若他如那张生般,却也未尝不可。”

琴姐摇头道,“他是个戏子,又不是书生,戏子清贫,且不说他赎不起你,便是赎的起也养不起。我看这些日子痴缠你那沈家公子倒是不错,模样虽然差了些,但也算是一表人才,又出身名门世家,称得上是良人,他对你心思不浅,屡次想替你赎身,你为何总不答应?”

“呵,”李怜儿嗤笑一声,“什么心思不浅,不过是馋我身子,图个一时之欢罢了,“清香楼”的王姐姐倒是随了他了,可结果呢?他依旧整日流连江畔、乐不思蜀,与其如王姐姐那般凄苦度日,我还不如在楼子里待的自在,高门大院如囚笼,与其做个富贵妾,倒不如做个贫家妻,赎不起我不要紧,我这两年也攒了不少,赎的起自己,但他得是个良人。”

琴姐苦笑道,“你这么说倒也没错,想那虞公子整日说要纳我,却每每都只是说说而已,前日里我又问他,他支支吾吾的没说个结果,可惜我如今一颗心全寄在他身上,若他哪天负了我,我便死了算了。”

李怜儿嘟囔道,“姐妹们早前劝过你,那吴公子人靠不住,你偏是不听,如今也不算晚,琴姐你人好,又多才多艺,想娶你的人多了去了,岂能因他误了终生?”

见琴姐脸色难过,便又逗趣道,“要不将来姐姐与我一起赎身,别人都叫我“小湘妃”,姐姐何不与我一同嫁个良人,好“娥皇女英”共侍一夫,做个名副其实的“湘夫人”。”

说罢不等琴姐开口,自己先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身姿摇曳,当真是美艳动人。

琴姐被她逗笑,一把搂住他,探手挠向她的胳肢窝,边挠边羞恼道,“臭丫头,小脑袋里整日瞎想些啥,一点也不知羞。”

李怜儿痒的花枝乱颤,口中连连讨饶,却没注意到琴姐眼底那丝不易察觉的悲色。

姐妹两在楼阁里嬉戏,可惜了,台下人只顾听戏,满屋的春光无人欣赏。

一出好的戏总能引起共鸣。

客人们沉浸在戏里,被台上戏子牵引着心神,已不知身在何处。

待听至孙飞虎率兵围寺、要强索莺莺为压寨夫人时,紧张的十指紧握;待张生请白马将军相助、解除了危难时,又跟着心神一松;待崔母食言赖婚、张生相思成疾时,恨的咬牙切齿;待崔莺莺被红娘说动,暗中私会张生时,又忍不住红着脸儿轻“呸”;待听到十里长亭送别,痴情男女依依不舍时,隐隐泪眼迷离;待看着郑恒谎说张生另娶、老夫人又一次赖婚时,又忍不住暗自揪心;直到后张生赶来、郑恒撞死、崔、张完婚后,这才皆大欢喜。

戏本源于写实,唱的就是人间悲喜,往往在不经意间让人触景生情。

今日台下有不少富贵人家小姐,谁不曾幻想过喜结良人?平日里深藏闺中,本就向往着英雄救美、才子佳人,可惜姻缘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多是身不由己,想起自己的人生,何尝又不是一出《西厢记》,只不过自己始终不是崔莺莺,扪心自问,且不说良人难遇,便是遇到了,又可敢如她般敢爱敢恨?

戏已尽,声已停,台下哑然无声,倏然掌声雷动,久久不绝于耳,李庆之带人上台谢幕,此时已卸了头饰,洗了浓妆,一身戏服配着他清秀容颜,显出他男儿身真容,抱拳答谢时,不少人呼喊着“李掌柜”,倒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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