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鬼兵迎驾 第五十一章 麒麟兽印（2 / 3）

新近砌成的。砖墙虽不高耸，但也是纵身一跃很难摸到的高度。而且这夹道如此狭窄，若要攀援而上，难保不会被夹道外的乱党察觉。更重要的是，此砖墙外究竟有没有出路也毫不确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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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瀍知道退路已断，他看了看王氏，深吸一口气。无奈他从未陷入过此等绝境，颍王只觉自己心脏要跳出胸膛，他将手伸向腰间的铁尺，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李瀍自幼学过些御术，这柄螺纹铁尺平时用作防身本绰绰有余，但在这如此逼仄的夹道内，纵然他御术再佳，乱党消灭他只消两支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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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似是察觉出颍王的心焦，她将素手默默地搭在李瀍宽阔的后背上，这让李瀍心情稍稍平静了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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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巷口传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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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朝这边走过来了……颍王将目光瞥过去，夹道口此刻已被火把的光亮映如白昼。至少有五六人在巷口附近站定，皆通身服黑，头覆蛇纹面甲，远远看去，状似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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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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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得最靠近夹道口的那人，装扮稍有不同，其人面甲似是青铜所制，在火光下泛着幽幽青光，正牵着方才李瀍看到的那匹枣红马，同身后人交谈着什么，无奈距离稍远，李瀍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以及模糊不成句的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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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此人回望过来，无论李瀍还是王氏，都将无处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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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瀍不由得咽了口唾沫，竟觉得声音大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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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真就无处遁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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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想法闪过李瀍脑中，他连忙示意王氏与他一起猫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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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情形是敌明我暗，恰如李瀍自己先前未曾意识到这处宅院正是乱党据点一样，盘踞于此的乱党自然也没意识他们背后正有两双眼睛默默地注视着。而且，若李瀍算得不错，手持火把之人往往会因为明亮的火光而遮蔽了视野，从而望不到身处暗处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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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尽管巷口的“鬼兵”数次朝这条夹道投来视线，但从他们的反应来看，李瀍和王氏并没有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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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这样猫着不知多久，巷口的“鬼兵”才似乎是结束了交谈，分为两队，一队似乎沿街向南，而另一队，则由那覆有青铜面甲之人领着沿丙巷匆匆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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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和马蹄声渐渐远去，继而消失在了颍王耳廓。为了确保这其中并无圈套，李瀍又和王氏在这泛有异味的夹道内猫了足有半刻，以至于最后王氏腿都有些麻了，才扽着颍王的袖口稍出了点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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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瀍心疼地将王氏扶起，他们小心地返回夹道口，那间宅院又恢复了伊始废弃的原貌，拱门处也横上了重锁。李瀍这一次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扶着王氏迅速原路返回，出丙巷后，轻轻骑跨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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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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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漫长的一夜应当终了了，一切留待辰后再作计较……颍王心道着，轻挥马鞭，与王氏相并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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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丑正二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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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县，光德坊，张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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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翊均和李商隐将受伤的私兵们送回长兴里后，便踏着夜色赶回到光德坊家宅。然而张翊均却未有睡觉的意思，而是一头扎进了藏书房，挑灯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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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隐已经困得不行，坐在书阁内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他在东都求学时本可轻而易举通宵挑灯夜读，在宣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