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濡酒肆（2 / 3）

意欲何为？”无奈她隔着薄纱，声音又平素被训练得细声细语，气势直接少了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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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守约被对首的“公子”这么一凶，似是误会了对方的想法，反而咯咯笑着，不知从何处掏出六爻，向璇玑摊开双掌，开门见山道：“看公子生得眉清目秀，却又独身来此蜩螗羹沸的西市胡姬酒肆，不知是不是有些烦恼，安某素学，或可为公子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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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眨了眨眼睛，原是个算卦的？因为觉得自己眉清目秀便要算卦，这是何逻辑？璇玑不禁隔着薄纱撇了撇嘴，心里倒是暗暗长出口气，放下了些许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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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个算卦的竟然连自己对首是男是女都算不出，也是术业不精。璇玑心里正在暗叹，安守约已接着道：“算一卦常人某要五钱，公子既然萍水相逢，安某给公子折价，二钱一卦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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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不愿再在此人身上多耗时间，便冷冷地回绝了句“某不求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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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守约本还欲作挽留，但璇玑毫不松口的态度终于让安守约明白自己适才的套近乎皆是徒劳。安守约稍有懊恼地挠了挠幞头后巾，这才讪讪地收了六爻，拿起酒盅，起身往别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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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见烦人的家伙终于走了，便在桌上留了几枚铜钱，继而徐徐起身离席，她压着步子，缓步朝那始终无人出入的楼梯口走去，店内胡姬忙着上酒端菜，无暇顾及在店内一众胡客里身材略显娇小的璇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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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口内要远比一楼的室内昏暗，配上那涂有朱漆的门廊，远远看过去，竟好似一张开的血盆大口，内里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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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楼梯口里面，璇玑便闻见一股尿骚，她厌恶地向右侧看去，楼梯前的角落里立着两扇小屏风，许是用来遮挡溺桶的，估计不少酒客喝多了都会来此行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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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皆为木制，踩上去吱呀作响，在尽头还有一转角，看起来应是直通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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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刚行至楼梯转角，从楼上就匆匆奔下来一身穿乌衣的横髭胡人，和璇玑肩膀直直地撞了一下。璇玑虽被撞得生疼，但也下意识地道了声抱歉。谁知那人脚下并没有丝毫的停留，奔下楼梯后，便直出楼梯口，随后不过数弹，璇玑便听到了酒肆门扉开启又合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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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人颊上有一道刀疤，身上泛着一股狐臭，只匆匆经过这转角便让璇玑呛得轻咳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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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顺着楼梯走到二楼，方才的那处转角可谓将二楼和底层完美地剥离开，楼下的喧嚣声霎时就小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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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楼南侧被用木壁辟成了多个单间，宽有数步，适合好友一同饮宴，由此可以直面向西市街道，俯瞰市井。想是到了黄昏，必别有一番景致。不过相应的，这二楼也只留下中间一条狭窄的走廊，只容两人侧身通过，长约有十数步，大体同这间酒肆的门面一般宽。在走廊尽头挂着一副水墨，上面描绘的似乎正是这家酒肆店门前招牌上的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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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还早，听起来没什么人来二楼饮宴，四下里静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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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让璇玑心里凉了半截，看来果然是跟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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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二楼也并无什么后门之类，能跑去哪里呢？难道说那人跳窗而走？还是在她被那个聒噪的安守约纠缠之时从门口溜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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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默默地走到第一单间的门前，房间内的窗户似乎是开着的，长安午初的阳光透过窗纸和单间的门棂映过来，给人完全不同于一楼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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