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心神不宁(2 / 3)

那表情背后藏得居然是这般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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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师文吓得浑身一哆嗦,一层鸡皮疙瘩扫遍全身,连忙俯下身去向穆庆臣致歉,末了感叹道:“杜、杜尚书竟然会这般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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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庆臣摆了摆手,抛开顾忌后,他反倒觉得一切海阔天空了许多,对此事自然想得通透:杜悰曾为驸马都尉,在李宗闵辅政的两年间,如坐飞箭般自从四品入朝,尔后连升三级,官至正三品工部尚书、判度支,内中的这层关系若不过硬,怎么也不可能升的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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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这层关系,其他的便都显而易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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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此事还是李相公所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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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庆臣的语声中透着些无奈。他没想到,真的坐上了宰辅的位子,他也不得不踏入了往昔最为不齿的权谋厚黑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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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长安城东,胜业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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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璠自认为是个享乐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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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人生志趣细数起来有十,除却排名靠前的高升以及佳肴外,好酒自然也榜上有名。这家位于万年县胜业坊东隅坊角处的的酒肆,便是王璠常往之处。每逢喜忧,皆可成为他来此独酌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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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号为莲香阁,闻名遐迩,位置不仅紧邻南内兴庆宫。从这里一座二楼木阁的优质雅间向东眺望,那在竹林掩映中高耸的勤政务本楼清晰可见,而且这里正对着一占地亩广的莲池,每至夏日,清幽的莲花香气长飘数里,这也正是莲香阁得名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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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璠端着一盏盛满郎官清的陶釉爵,倚栏听风,把盏邀星,遥望莲池对岸的万家灯火。然而晚风凉意涔涔,吹得王璠衣角纷乱,正一如他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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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忧虑一饮便消,而今日居然就连好酒也都失去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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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得到了穆庆臣的保全,让王璠得以彻底置身事外,不必再为谋诛奸竖一事烦忧,但王璠仍旧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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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中揣着的那份有天子手书的堂帖,好似一颗即将引燃的爆雷,随时可能将他炸得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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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到底怎么想的?也不与某细说……”王璠轻摇着头,尝试着做了个深呼吸来平复心境,却发现无济于事,这让他心里更为不安,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命身旁陪侍的婢女再次斟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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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穆庆臣处事不周,或者密谋泄露,为北司所知,届时自己必被牵连,那时北司若真要动起手来,可就是……灭门之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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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至此,王璠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上有老父赋闲在家,下有三子,长子遐休已为弘文馆学士,前途无量。他可不像那孑然一身的穆庆臣毫无家世之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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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璠不禁有些怨起穆庆臣来,他无比后悔,当初就不该接那密诏,也不该妄然答应穆庆臣的什么诛郑注的密谋。现今自己活得好好的,要酒有酒,要钱有钱,为何要去趟那浑水?他恨不得现在回去打自己两巴掌,让彼时的自己好好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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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璠咬肌紧绷着,手里陶釉爵中的郎官清也不由得泛起层层涟漪,里面的酒液溅洒,洇出地上水渍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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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的门扇忽而被轻轻拉开,是莲香阁的老板娘算好了时机前来添酒,正巧王璠的郎官清已然见底,老板娘便又遵照王璠往日的习惯,让女婢再下去取来些琼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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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扉开而又关的空当,王璠不知是不是自己幻听,他隐约听到从对侧雅间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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