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社畜的独白(3)(1 / 2)

(3)

我自己炒了一个鸡蛋炒饭,我一句话都懒得说。因为该说的,早在电话里都说得干干净净了,说了几十遍了,但,没用。

嘴里的饭味同嚼蜡,在厨房里没人的角落,我的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淌。我想起来自己兼职时候,受的累,上的当,受的气,又想起半年来我父母的种种行径,心酸,莫过于此。

除夕的清晨,我的舅舅舅妈携手而来,不能说两手空空,因为他们牵着对方。舅母用衣兜揣来三两橘子,其中一两还是皮。

我以为他们是来接那三个孩子的,心里虽是百般不愿,但脸上还是挤出笑容,以示尊敬和欢迎。

家里自然满目狼藉,厨房乱成一团,昨晚的碗筷依然没人收拾;客厅也是乱糟糟的,已经很脏的沙发上放着一堆脏衣服,地没拖,摆放电视的柜上落满了灰尘,各种充电器的电线胡乱摆放着。在客厅中间,有一双脏拖鞋和一双旧皮鞋。

整个家除了我的房间,根本不像一个家,更像是一个猪圈。

我的舅舅舅母到来时,看到我家这个样子很是习以为常,他们不着痕迹地将那堆脏衣服铺平,就做找位置坐到了沙发上。这时他们家的三个孩子连忙跟他们打招呼,亲切得很,这一家子一点要回家的觉悟都没有。

从小我对我舅舅一家就不感冒,他们打着亲戚的名义做的一些事,说的一些话,让我非常不待见。我母亲又是一个十足的“扶弟魔”,我有很多年都怀疑她存在着认知障碍,丝毫没有界限,分不清哪个才是她的家,这让我愈发觉得舅舅一家恶心。

我也坐在边上的沙发上,没跟他们说话,也没有打扫卫生或者做饭的意思。他们大清早就来我家,摆明了要来这里蹭饭,我一点也不想去服侍别人。

最后,我舅母待不住了,问我怎么还不去做饭,是不是不吃了。她说我赚到了钱,难得回家一趟,回来应该好好孝敬父母。

我说我们吃不吃是我们的事,无关人等管不着,如果舅母愿意效劳,我觉得再好不过了……

我已经忘了,后来我具体说了些什么,我也忘了我当时的思想斗争。不过后来确实是做的饭,一天都是我做的饭,我还拖了地,把客厅里抹得干干净净。那一堆脏衣服,我扔他们房间了,用来盖沙发的被单被我洗了。

我当时情绪上应该有过剧烈的挣扎吧,但日子太久远,我只记得了六个字——“既来之,则安之”。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对这个家就完全死心了。

我记得那天我舅舅一家都没有走,他们除了对我冷嘲热讽,和进行拙劣地表演以外,就我舅母帮我洗了三个碗。

因为她帮我洗碗,所以我舅舅和他的子女们一致抨击我,理由如下碗是我家的;我又不是死掉了干嘛要别人帮我洗碗;论资排辈也轮不到我舅母去洗碗;我闲了一年到头,洗洗碗怎么了;我舅母是客人,原来我不是东家,只是服务员……

我当时好像什么话都没说,就像老黄牛一样,但我并不是为他们做这些的,年不仅是他们的,也是我的,他们过年,我自己也为自己过年。

吃完晚饭,到了发压岁钱的环节。在现实生活中,我第一次见到人类居然可以如此厚颜无耻,我为自己深感不幸。

大一那个春节,我没要我爸妈的压岁钱,而是把自己省下来的六百块匀匀分成两半,孝敬我爸妈,我觉得我长大了,这是应该的。

但是等到一年后的这个春节,没有任何过度地,他们所有人,包括我舅舅一家,都理所当然地觉得我这个春节应该给他们红包。

我爸妈的要求很简单很直白,我爸我妈各要一千,我现在有出息了,能赚钱了,说他们也不能白养我。他们那种吃定我的眼神,几十年过去了我依然忘不了。

按照我之前的性格,我一定会虚与委蛇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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