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赶赴汴京?畏人言(2 / 3)

正一刻,若仍无个准信,在下也只能一闯宋国官舍了。”

小子狂妄!郑宾恨得几乎要将牙齿咬碎,看着男子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压下怒火,转身往官舍的方向而去……

纵是晚饭时分,客店中的生意也不复往日。小二一边卖力地擦着柜台后光亮的陶器,一面打着招呼“客官回来了。”

“嗯。”林卿砚心不在焉地应了声,正要迈上台阶,倏地念及了甚么,脚下一顿,转而向店小二走去。他将手肘支在柜台上,冲里面道

“小二哥,我这刚刚到城里逛了一圈,看见一座宅院修得很是别致,怪秀气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我们这儿的房子。我瞧着那府门前还没挂上牌子,莫不是给甚么外族的官爷住的?”

“客官说的是西大街上的那处官院子罢?”店小二停下手上的活计,转过身来笑道,“倒称不上是外族的住处,听说江南的房子都长那模样。那地方可大有来头,是皇上亲自下令督造的,至于赏给哪位大官,小的却是不知。”

“圣旨敕造?”林卿砚心下打鼓,面上只作好奇之色,“如此说来,皇上是要将这房子赏赐给江南的大官?江南国的人?”

“客官,这外头传言纷纷,也没个准头。有人说,皇上曾为这处宅子题了一幅字,写着甚么‘孤掌难鸣,双木成荫’……是想将那地方赐给江南国来投诚的大官。”

“双木……”男子袖中的拳头猛地攥紧,心底一直以来的不安在那一刻得到了揭示——为甚么建隆皇帝硬要将姐夫留在汴京?为甚么郑宾见他之时面有怒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赵匡胤当真称不得甚么正人君子,竟做出这等构陷他人、离间君臣的卑鄙勾当!

郑宾尚且如此,那李从善一向自视甚高、眼里揉不得沙子,若他听信了宋国的离间计,上书李煜,定会坏事!难道说,早在两日前长姐收到家书之时,李从善的奏章也递进了皇宫?

林卿砚的心底一阵一阵地发寒,他木然地转身走向阶梯,连同店小二道一声谢都不曾记得。堪堪回到房中,他却坐立难安,片刻也待不下去。姐夫是否相信了宋国的诋毁、认为爹有叛国投诚之心?又或者说他已经将此处的所见所闻呈禀李煜?那个昏君会作何想作何断,他不敢再想下去。

他必须见到李从善,必须知道事态已经发展到了哪一步!

幸而,郑宾没有食言。临近子时,朝凰客栈玄字号房外晃过一道黑影,窗扇被“吱”地打开,郑宾自窗子里翻了进来。

“如何?姐夫可愿见我?”林卿砚立时从床上翻身坐起,压低声音发问。

“王爷命在下前来接林公子入院。”郑宾没好气地说着,显然还是不待见眼前的男子,“不过,待入馆驿之时,要委屈林公子将双手缚住,再蒙上双眼。自有人手在内接应公子。”

“又不是甚么密室暗道,为何要缚手蒙眼?”林卿砚警惕地盯着来人,“这是郑王的意思?”

“这是小人的主张。”郑宾倒也坦荡,“在下身负护卫王爷重责,不敢轻怠。林公子擅武,在下自知不是敌手。若公子不肯自缚双手,在下断不敢带公子面见王爷。”

这般提防,当真是将他视作叛国贼子了!可见宋国造势诽谤,已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人言可畏。

事急从权,林卿砚懒得同他多话,索性伸出双手“绑便绑罢。”

郑宾没料到他这般干脆,怔了怔,方自怀里掏出一截牛皮绳,往林卿砚的手上缠绕了数圈,打了死扣,捆了个结结实实。

“公子,请!”

郑宾摊手向窗,做了个“请”的动作。林卿砚挑挑眉,示意他前头带路。郑宾不再客气,一跃出了窗子。林卿砚紧随其后,一路疾行。及至馆驿的院墙外,郑宾又取出黑布蒙上了他的双眼,然后抓着男子手上绑的绳结,引着他跃入院中,左弯右绕,在一处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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