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和而不同(1 / 2)

钱金的家中,一直散发着一股与时代格格不入的轻松氛围,也许由于祖母是启枝人而母亲是西乌人的缘故,在这个多民族混合的家族中,包容不同反而成为了最重要的家训。

当然,这也让钱家在摄政大将军的统治下,成为了不入流的门第。

带着这种自由气质的钱家,曾经凭着毫无畏惧的勇气,在商业中尝试着各种门路,但终究还是抵不过时局的改变。

钱金父亲的两位弟弟钱仲和钱季,也都没能成长为可以带领家族打破僵局的人物。

最终,大家只能寄希望于从小被祖父喜爱的“小财神”,来为家族寻求与众不同的出路。

“听说你之前搞的那套‘垄断制度’好像还有点起色,今后咱们钱家的事,你可有什么处置的门路了?”父亲放下手中的茶盏,关心的问道。

他是个沉静内敛的男人,今年刚过三十八岁,却执意“隐退”将家族主事人的位置让与钱金,好让钱金能够在家族中尝试展开千奇百怪的生意。

在这个家里,除了祖父外他可能是最理解钱金那些与众不同想法的人。

“应该是还有些方法可以尝试的。”钱金拿起粥,吹散了自碗中升起的滚滚青烟,她看着那烟影飘向了光影交错的门檐,尔后凭空消散在了略显干燥的春日的空气中。

父亲的脸上因喜悦而舒展的眉梢,映射在钱金眼中。如同深秋里被墨绿松叶覆盖的山岳般浓重的粗眉间,堆积着令钱金最为无可奈何的平静安逸。

当他用这种表情看向钱金时,那安逸便好像带着一股沉重的信任,压在钱金的心头,变成了名为“钱家”的重担。

早饭刚过,住在钱家别业的钱仲和钱季便带着家眷前来了。

二叔父钱仲是个老实巴交却稍显刻薄的人,三十四岁的他正值壮年,虽是钱金父亲同父同母的胞弟,可是却全然不似自己的兄长那般平和冷静,总是一天到晚绷着张严肃的脸。

他在钱金祖父的安排下与钱金的父亲分管北方和南方的钱庄生意,严谨慎重的性格使得他的一切所作所想都按部就班,因此在生意的颓势前,毫无招架之力。

虽然对钱金接管钱家一事有些微词,可最终在钱金祖父的游说下还是没有提出异议,只是不时会到宅邸来要些钱。

当然,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毕竟在艰难的营商环境和被贬低的门第状况下,他想尽可能的为即将成年的长子多存下些聘礼,以求一门好的亲事。

三叔父钱季可就不是这样顾家的男人了,作为钱金祖父的老来子,也就比侄女钱金虚长四岁。

刚刚二十六岁的他整日游手好闲,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对家中之事一概不管只顾要钱。

明明已有家室,却整日在外花天酒地,跟着二叔父要来的钱也不是用于补贴家用的,而是拿出去和狐朋狗友一起喝酒。

近些年眼见着钱家家境衰微,不知图强的他却反而更加秉持着一副得过且过、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模样。

在钱家的众多子弟中,钱金唯独对他提不起好感。

一同前来的二位叔母和堂弟堂妹们在钱金母亲的带领下,去往庭院饮茶,而钱仲和钱季则相继步入不久前刚收拾好的大厅。由于这里是今夜生辰宴的中心,于是提前布置了供宾客用餐的坐席,整齐的排列在由红木圆柱撑起的梁顶之下。

钱仲和钱季跪坐于左边的两个客席上,一副故作严厉的脸孔上涌现出了奋力掩盖懦弱般的虚张声势。

钱老爷坐在主位,不安的揉搓着左手食指上略微有些斑驳了的白玉戒指。

这二人特意选在宾客来临之前登门,想必又是来要钱的。

“今儿可是个大喜的日子呢!一转眼,金儿如今也这般大了,听说这几年在钱庄里做的有模有样哩。倒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日子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