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赵宗元(2 / 3)

笑声和妻子的温言款语,一切都是那么温馨,像一盏盏发出桔红色光的灯笼。王继忠越想起这些,他就感到越痛苦,他十分清楚从此他与这个院子和这个院子里的人再无什么瓜葛了,生离死别,再想相见,只在梦里。所谓红袖添香,稚子候门在他投降的那一刻“哐”地关上了大门。

连日来,枯燥的行军已将所有人麻木,刚上路时所揣的各种心情都被一步一步地踩入泥土之中。每个人只想早点到达目的地,即便是战俘也期望着有一个落脚点结束这次行军。

“将军,又想家了?”

王继忠抬头,见是那个军士,他移了移身子。军士便在他移出的地方坐下,环视了四周,又看了看天空,说“天放霞了,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王继忠看了看天,没有回应她。

军士继续说“这个天收包谷最好······放羊也不错······最好一边收包谷一边放羊,把羊就赶到包谷地里,你收你的包谷,羊自个吃包谷地里的杂草,不用管它们,它们吃饱了就睡,真的不用管哟。”

王继忠仍没有回应。

军士扭头看着他,说“将军没收过包谷也没放过羊吧?”

王继忠轻轻地摇摇头。

军士恍然道“是呀,将军是领兵打仗的人,哪里干过农活?”

王继忠没有吱声,显然是承认自己没有干过。

但军士不放过,说“将军领兵前在干什么?”

王继忠闷声说“陪太子。”

军士叫道“陪太子?你是太子的人?”

王继忠没说什么,双手插进头发里。

军士见他很痛苦,便说“我听说将军是为了救一城百姓才被俘的,你真是活菩萨。”

王继忠说“真正救那一城百姓的是太后,太后才是活菩萨。”

这是王继忠的心里话,同时,他对眼前这人仍没有猜透,仍没有打消被监视的想法,对她提防着。

军士又说“我听说将军是被人陷害的?有人见死不救。”

王继忠突然激动起来,大声叫道“我算什么?一个偏将都算不上,害死我算什么?但他们害死了杨继业,害死了杨无敌呀。”

两个契丹兵听到叫声忙跑过来,询问王继忠哪里不舒服?王继忠摇摇头,挥手让他们走开了。

军士见王继忠突然发怒,惊愕不已,自从她认识他以来,就没见过他发怒,原以为他就是一副好脾气,而且,平时他也是一副文文弱弱样子。但他今天发怒的模样的确让她大吃一惊,他眼里迸发出的怒光似乎要烧毁他痛恨的东西。

但王继忠很快平静下来,回头说“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军士说“我叫赵宗元,赵钱孙李的赵,祖宗的宗,一元复始的元。”

王继忠说“你读过书?”

赵宗元说“穷人家的孩子,哪里有钱读书?”

王继忠说“刚才听你介绍自己姓名文绉绉的,我还以为你读过书呢。”

赵宗元说“那都是听村塾先生念的,别的不记得,唯独这一元复始万象更新记得真,那是自己的名嘛。”

王继忠说“你怎么知道你的名是那个元?而不是月中霜里斗婵媛的媛?”

赵宗元的脸一下子红了,却说“将军真会开玩笑,名字是父母赐的,哪里能说什么字就什么字的?”

王继忠看着赵宗元,嘴动了动,没有说出话。

赵宗元却有些不自在,站起来走了两步,回头说“将军有没有要洗的衣服,拿出来我洗?”

赵宗元说完,脸更红的厉害,这等于向王继忠承认了自己的性别。

王继忠本来早就看出她是个女的,对于她的承认并不吃惊,只是对她的来历一无所知,她是什么人?到底与太后什么关系?他觉得这时还是不捅穿这一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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