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千金一诺薄云天(2 / 3)

执意要来阻拦,下官皇命在身,便只好将这满腔热血洒在钱塘了。”

金爷这才冷哼一声,沉声问道:“少保大人在钱塘故居的家眷,尔等已杀足二十七人,还另外赔上韩知县的一条性命,早已足够交差。莫非当真还要赶尽杀绝?”

安统领不禁莞尔一笑,摇头叹道:“实在抱歉得紧,下官办事,向来一是一、二是二,从无徇私枉法的先例。卷宗上既然写明了二十七人,那便全部都要验明正身,一个也不能少。”

说着,他又柔声劝道:“话说我等前来金爷的地盘办差,事前不曾知会,确是下官失礼。而今包庇国贼家眷的韩知县既已伏法,我等也不必节外生枝。只要金爷肯赏一个薄面,非但下官铭记恩德,就连京城镇府司的石总指挥使,也会记着金爷这份心意。”

他这翻话恩威并施,又给足了对方面子,原是官场上百试不爽的套路。谁知金爷却不领情,兀自冷笑一声,扬声说道:“金某此生最大的荣幸,便是能够结识少保大人。此番听闻他老人家蒙冤获罪,只恨自己身在钱塘,不能插上翅膀赶去营救,一直深感自责。眼下能够侥幸护得少保大人这最后一点骨血,金某又岂能坐视不理?

所以莫说你区区一个镇府司统领,哪怕是那白发阎罗石忠亲自前来,甚至是太上皇御驾亲临,金某也不会卖谁什么面子!”

这话一出,安统领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缓缓说道:“新皇既已登基,便是名正言顺的天子,是当今皇上!哪还有什么太上皇之说?阁下既然冥顽不灵,那便多说无益!”

话音落处,他身后那两名身穿官服的下属立刻亮出一对判官笔和一柄铁尺,各自跃跃欲试。而安统领自己则是徐徐拔出腰间长剑,却是一柄暗哑无光的黑剑,想来不是凡品。

眼见双方便要动手,那金七少爷忍不住劝道:“爹!当朝少保谋反,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就连皇上都颁下了圣旨,难道还会有假?你……你岂能因为昔日的一点交情,便置金家满门于险地?”

听到这话,金爷顿时怒道:“小畜生!若非你走漏消息,我金家上下三百余号人,又怎会置身险地?至于少保大人是忠是奸,岂是你这小畜生有资格评论的?”

说罢,他长身环视在场众人,厉声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人生于世,要做事,先做人!纵然少保大人当真十恶不赦,但就凭我金望宗与他老人家这三十八年的交情,金某生而为人,岂能忘恩负义、落井下石,做出残害一个无辜小女孩这等猪狗不如之举?

若是为了苟全金家满门的性命,便要金某枉顾道义、背叛朋友,那么如此金望宗,不如去死!如此金家,不如死绝!”

最后他直视对面的安统领,一言一句地补充说道:“更何况少保大人之罪,原是奸佞污蔑,千古奇冤!”

听到金爷这番斩钉截铁的说辞,金七少爷哪里还敢言语?一旁的安统领也无言以对,只得冷冷喝道:“钱塘金望宗谋逆当诛,却与金家一门无关。如有戴罪立功者,朝廷自有嘉奖!”

话音刚落,他身后那两名下属极是默契,立刻欺身上前。以一对判官笔封死下三路,一柄铁尺攻向上三路,同时向金爷身上招呼过去,配合得竟是天衣无缝。

然而面对眼前这无可挑剔的联手一击,金爷只是怒目圆睁,开口发出“呔”的一声大喝,声威如同一道惊雷径直打落,炸响了整个深夜。

那两名官差首当其冲,直吓得浑身巨震,手中攻势也不禁一缓。金爷便趁机踏上一步,探出双臂分别按住两人的脑袋,发力往当中一合。

立刻便有“噗”的一声轻响,两名官差的两颗脑袋撞在一起,就仿佛是两颗西瓜重重重相撞,当场破裂得不成模样,鲜红的血浆到处乱溅。

显而易见,金爷胆敢当众杀害京城镇抚司的官差,便算是和安统领彻底撕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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