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⑨章—4(2 / 3)

怔,喉结轻轻滚了一下,目光在那叠钞票上飞快地瞟了一下,很快移开,但又忍不住瞥回去,司藤看了一眼秦放,轻轻笑了一下。

邵庆把秦放和司藤请到二楼,和很多上海老楼改作的商铺一样,一楼生意,二楼住家,空间逼仄的很,转个身都嫌局促。

邵庆给他们泡茶,立顿的茶包,开水沏下去就绿了一大杯,因为秦放明确表示了自己听不懂上海话,邵庆很蹩脚地开始尝试讲普通话。

“我那个太爷爷,老挫气额,当初卷了家里的钱,连我太奶奶的首饰都偷拿走了,带着三太太逃台湾,家里人谁都不讲的。

太奶奶后来知道,气的当场昏死。

无情无义,侬讲是伐啦?

自己的老婆不带,带三跑特了,是不是无情无义?”

“太奶奶醒了之后,一口气咽不下去,我太爷爷没来得及带走的衣服,都被她一件件拿剪刀剪成了条条做墩布,后来又剪照片,咔嚓咔嚓,专从脖子那里剪,剪完了拾掇拾掇全拿出去扔了苏州河,扔完了回来,凳子还没坐热,三叔公从外头跑进来叫,洗(死)特了,洗(死)特了,船翻特了!”

“后来才知道,我太爷爷坐的太平轮跟荣氏的货轮撞了,一船的人都没了,听那些日子,失事的海面上飘的都是遇难者的皮箱子——逃台湾嘛,带的都是全部身家……哦,扯远了,到哪了,到我三叔公了。”

“我太奶奶一听,眼直了,腿也软了,半天没反应,还是三叔公掐人中给掐回来的,醒了之后,哭的呼天抢地的,又吩咐人去捞照片,但是没能全找回来,拼着凑着,只找回了几张。”

关于邵琰宽,邵庆也只能记得这么些了,这些当然不值收下的钱,可怎么办呢,不知道的又不能生编。

为了弥补,他分外热情地让两人喝茶:“多喝点,喝茶对身体好的……”

司藤问他:“那些照片还在吗?”

邵庆很肯定:“在额在额,太奶奶死的时候,烧了两张,但是其它的都留下来的,肯定有的,我翻翻,翻翻。”

他翻箱倒柜的,俯下身子钻床底,又踩着凳子上橱顶,过了会兴奋地抱了本相册过来:“有额有额,在这了。”

确实是老相册,磨砂的护纸,照片都是花边带贴角的,司藤拿过来翻开,前头几页都是邵琰宽,或穿西装或穿呢大衣,还有一张倚着老爷车,身形挺拔,薄唇星目,虽然照片都在水里泡过一轮,但不妨碍看出这的确是个风流倜傥的英俊男人,想必那个时候,也是能迷死一圈太太姐的主。

继续往后翻,这一张真奇怪,拼起来是张完整的照片大,但是邵琰宽边上明显有个人被剪掉了。

秦放看了一眼司藤,见她没什么异议,帮她往后翻了一页,这一次,几乎是翻开的刹那,司藤就变了脸色,她伸手把那页摁住,目光死死盯住邵琰宽边上的那个人。

那个人,穿一件鼓鼓囊囊的道士袍,兴许是很少面对镜头,总显得有些手脚不知道如何安放的局促。

道士袍?

电光火石之间,秦放忽然反应过来:“丘山道长?”

“嗯。”

丘山道长和邵琰宽?

秦放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是一时之间又不得要领,迟疑了一下再往后翻,已经没有邵琰宽的照片了。

确实只有这么几张,秦放又往回翻了一页,指着那张被剪掉了个人的照片问邵庆:“这个就是那个三太太吗?”

“三太太的照片都带走了的,没留下,估计知道太奶奶会记恨她,生怕留下了照片被太奶奶用来扎人……这是二太太的照片。”

司藤突然问了句:“你太奶奶很不喜欢二太太吗,为什么把她的照片剪掉?”

“这可不是太奶奶剪的,是太爷爷自己剪的。”

邵庆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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