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贰(7 / 9)

的大路,季瑛才回了神。心道:这地方倒也萧疏,恐怕已经不如他们传的那番盛景。

扣门求见,里面家丁出来,呵斥道:“这么晚是谁啊?”

季瑛答道:“长安季瑛,求见陈国老。”他摸出钱袋子,随手抓了几把打发他。

“你们来的真巧,他正在宅里。”

家丁通报后殷勤为他们带路,又看他们气派,便小声劝道:“国老近日脾气不好,您可要小心着。”

“谢谢。”

“国老在书房,二位请进。”

季瑛迈过门槛,便见雕花架几上摞着几十卷书,外面的缃帙泛黄了但还完好。陈国老问:“你便是季瑛?”

“正是。”

“你来此是为何事啊?”

“为了却陈公心中之忧。您可知这了便是好,好便是了。要是想除贺兰一患,需要从‘了’字开始。”月池听他那话,险些笑出来,弯弯的眼里全是笑意。

陈国老眉一横,“你说怎么个‘了’法?”

季瑛见他满口官腔,心里着实不快。仍旧好性儿地说:“陈公可知有贺兰一人?”

陈国老面露不悦,“此人前几日留了字据,说要偷走我家中的越窑天青盘。”

“什么样的盘子竟让‘盗圣’惦记上?”

他打开案上的匣子,小心翼翼地取出盘子。季瑛细瞧瞧,“细腻光润,薄冰似玉。宛若秋霜融青,又恰似澄澈如镜,加之莲纹精美夺目,正是水上芙蕖。这么好的盘子,贡品里都没几件能及得上。季某开眼了。”

月池打从心眼儿里鄙弃他的谄媚样,本想拂袖而去,又怕陈国老发觉她乃从前的婢女,不敢有所动作。

可这话在陈国老那儿却很受用,“看来季先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实不相瞒,这东西是贵人所赠。”

季瑛觉着好笑,一直做地方官的人有哪个空能到京里去见真正的贵人。试探地问:“莫非是圣人亲赐?”

陈国老摇头不语,嘴角严得很。

月池从没听人提起那盘子的来历,当初舍下也没什么关乎它的新闻故事,甚至连陈国老的嫡妻孙氏都不曾提起它,难道这东西真能值千金?

那盘子要么是进献的贡品,要么就是御赐之物。依那个成色,不出所料,就是宫里用的。他猜可能是陈国老认识的王子皇孙送的,可谁有那个功夫讨好一个千里开外的父母官?季瑛不解,窃以为疑。

“不知先生能否助我了却心事?”陈国老虽仍不改倨傲,但语气已经缓和多了。

季瑛哂笑着,“陈公为何如此短见,一个贺兰还搅不起千层浪。要想抓他,我保举一人不出一旬,就可成事。”言语间大有轻慢之意,而心里愈发轻视这个陈国老。

“是谁?”陈国老立刻问。

“晚辈的好友,唤名谢政。无名之辈罢了,不敢污尊耳。”季瑛俯身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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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老没听过这人,也只当作平常后生看待。“恳请先生引见。”

“人我自然会带来,可国老办事,也应该从根上解决。不说斩草除根吧,起码得抽薪止沸吧。”季瑛看他不懂,就苦口婆心地解释道:“古来为官做宰最爱积德积善,恨不得自己给自己立个生祠,好流芳百世。可我看宅里少有布施,不如趁此修善,无亏于德行。”

月池听着好笑,分明是说陈国老德行有缺,他偏是倒过来说话,比硬邦邦的直说要顺得多。

“自然谨遵箴言。”陈国老作揖。“先生不如留下用晚膳吧。”

“国老赐饭,晚生不敢辞,但近来琐事缠身,恕难从命。”

陈国老命人拿一盒珠子,“明珠一盒,恳请收下。”

他推托一番后,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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